岁去弦吐箭,光阴西驰流。珺虚峰中不觉间倏过两三载,苏星阑已然长成十三岁的少年。长琴真人除了时常为其扎针,仍是什么新功法都未传授。但苏星阑并非一无所获,修为上虽步履艰辛,相较其他人慢了许多,但也稳在筑基后期,一脚已踏入灵极期。
除却修行,苏星阑《清静心经》早就烂熟,经史杂谈亦知不少,厨艺更是值得一表。长琴真人时常夸奖不提,长镜真人吃过也赞扬有加。
这日,长琴真人又院中独自下棋,眉头紧皱,一子在手却迟迟难落。忽然另一手晃着已空的酒壶,长长叹口气,为难道:“星阑啊,我这壶空了,山上也没别的存酒,为师又不想下山去打,如何是好啊?”
苏星阑心生惭愧,道:“师父,弟子没用,修行这么久也不能御剑飞行,更下不得山为您打酒。”
长琴真人放下酒壶,拿起桌上折扇在手中摆弄,思索片刻,道:“也用不着如此麻烦。这样,师父跟你说啊,在珺虚峰后山,有一大片果林子,里面呢,住了群野猴,甚是有灵,会自酿果酒。你背着它们去取些给师父,如何?”
苏星阑惊讶道:“师父,这种偷盗之事不妥吧”
长琴真人不以为然,反驳道:“怎叫偷呢,它们取我山中野果酿自家酒水,本就自私在先,错不在你!你就当熊取蜂蜜,有何不妥?”
苏星阑哪成想长琴真人竟能将歪理讲地如此义正言辞,且表情深信不疑,便知绝无回旋余地,师命难违,只得自己妥协。
长琴真人见苏星阑委曲求全,认同了他的说法,乐道:“我让‘坏东西’引你去,免得你迷失在半道回不来。”
连唤数声‘坏东西’,那彩羽大鹦鹉扑扇双翼飞出卧房,落在长琴真人肩上,歪着脑袋蹭起长琴真人脸颊,一副谄媚讨好样子。
长琴真人左手抚着它头顶羽冠,道:“‘坏东西’,猴子们酿酒存酒的地方你知道吧,引星阑走上一遭,取些于我。”
‘坏东西’听闻此言,神情大变,呼扇着翅膀,张口叫道:“不去,不去,猴子太凶,不去,不去。”
长琴真人斜眼瞅着它,威胁道:“死鸟,信不信,你若不去,我今晚就让星阑拔光你的毛把你炖了!去与不去?”
‘坏东西’登时安静下来,委屈叫道:“不拔毛,不拔毛!”
长琴真人嘴角一翘,道:“那就是去喽,这才乖嘛!”
苏星阑在旁看得满心无奈,暗想:师父,迫我也罢,怎的连只鸟您都不放过。
长琴真人哪管他的小心思,将鸟放飞,对苏星阑道:“去吧,早去早回。”
绕过小院,北面便有条向下小路,蜿蜒崎岖。苏星阑虽在山上住了数年,但一则平日修行刻苦,二来紧记门规,并未下山半步。今日得师令,思忖不过是对付群野猴,不甚担心,反而颇有些兴奋。只见那山道两旁,奇花瑞草,繁茂异常。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
如此随着‘坏东西’行了近半个时辰,来至片郁郁葱葱的果林前,瞧见群野猴嬉戏林间,跳树攀枝,采花觅果,好不热闹。
生人闯入,猴群顿时安静下来,各个探头探脑警惕的盯着那灰袍小子。片刻后,一只半人高的大猴跳上前来,也不怕苏星阑,冲着他呲牙咧嘴,挥拳踢腿,挑衅之意不言而喻,仿佛在表达:此乃我猴群领地所在,识相的速速离去。
远观野猴数量如此众多,又极通灵性,哪还敢有半点轻敌,可有命在身,退缩不得,苏星阑只得硬着头皮佯装不知继续前行,完全忽视大猴警告。
越走猴群敌意越浓,一步不离的尾随其后。也不知哪只泼猴率先发难,扔下个果子,整个猴群顿时沸腾起来,各种果子如雨点般砸将过来。
起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