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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嗣昌所言有理有据、切中要害,而形势也急转直下,今年四月,自毛文龙起经营了近二十年的皮岛陷落,东江镇总兵沈世魁败走石城岛,副总兵金日观阵亡,辽东局面已无法扭转,与此同时流贼也越加猖獗,张献忠在江北、李自成在川陕如入无人之境,大肆掳掠地方,腹心之痛更为深切。皇帝内心赞同杨嗣昌的主张,但与东虏和议、征“剿饷”两件事太敏感,没有内阁的支持,他还不敢决定,正在犹豫之际,卢象升、刘之纶相互攻击的两道奏疏先后到了,皇帝看罢不由得摇头,卢象升太狂妄,归化总兵浑身长刺,连清流也畏惧三分,他还唯恐天下不乱制造事端,杨嗣昌也对卢象升极为不满,建议皇帝向内阁摊牌,孰轻孰重须早做决断。于是皇帝移驾左中门召阁臣奏对,除首辅温体仁回避在家,其他四位阁臣张至发、孔贞运、贺逢圣、黄士俊一并到齐,当然也少不了能臣杨嗣昌,皇帝心中早已把他列入内阁。

    内阁会议非常沉闷,杨嗣昌神情激昂、口若悬河,向阁臣大肆推销他的“三大策”,不过阁臣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不会跟着他趟浑水,三缄其口绝不表态。皇帝不耐烦了,眼睛盯住张至发不放,此人与文震孟同时入阁,比其他几位阁臣资格老,温体仁不在,他就是领班阁臣。

    张至发没有野心,能进内阁混一圈就心满意足,夹在皇帝和群臣之间的日子不好过,向来言行谨慎绝不得罪人,文震孟持才自傲入阁一个月就被赶走,他却一干就是三年,让这种人开口表态是很难的,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说道:“老臣以为杨大人所言增兵、剿贼极是,但征收‘剿饷’却不妥,崇祯三年征辽饷六百八十万两,民怨沸腾群起而附贼,以致天下大乱,再加征‘剿饷’恐百姓无力承受铤而走险,如此大祸将至矣!”

    “老大人,学生以为我大明田赋三十取其一绝不为高,加征辽饷亩田一分二厘,剿饷也不过亩田派米六合,百姓虽苦但应该能够承受,如依学生之计,剿贼三个月即可大获成功,届时剿饷便可罢黜。”杨嗣昌急忙辩解道。

    “杨大人官宦出身,大概不知民之疾苦吧,如你所言田赋、加派并不重,百姓守着自家田土即可度日,又何须背井离乡自讨苦吃?你口出狂言,三个月剿贼大获成功,若所言不中,敢谢罪天下百姓乎?”贺逢圣耳朵不好使,听身边的黄士俊讲明白后,忍不住怒斥道。

    杨嗣昌的脸立即就红了,他当然知道贺逢圣所指何事,大明的吏治腐败不堪,只要朝廷给个名目,各级官吏就敢层层加码,以十倍、百倍加收,亩田的税赋、加派也许折银不过一、二钱银子,但落在百姓头上三、五两银子也挡不住,朝臣们反对加派不是没有道理的,谁都明白其中的弊端,但谁也无能为力。

    皇帝微微摇头叹息道:“百姓皆乃大明赤子,朕何尝愿意加派‘剿饷’苦天下苍生,朕也不是昏君,登基以来减膳食、停舞乐、罢采办,愿与天下军民同甘共苦,但内忧外患难弭,国用粮饷不足,朕无计可施,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阁臣们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孔贞运被皇帝盯得受不了,悄悄冒了句“钱粮不出于民间,就应发于帑藏,也许内帑……”,皇帝的脸色一变,吓得他立即闭上嘴。

    “帑藏确已空虚,因粮与加派无异,前查约数若干,限二月奏夺,如何不见奏来?”皇帝有些气愤,朝臣欠着金花银不给,还理直气壮伸手要钱,内帑那点家底早耗空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破旧的衣角,有些心酸地说道,“去岁谕令勋贵之家捐助,至今抗拒,全无急公体国之心,就是省直乡绅也不捐助,及至贼来,都为他有了,怎么这等蠢?朕也与兵部尚书探讨地方存留,除开支官吏师生俸廪外,大多用于宗藩俸禄,其次地方军饷,如今虽有剩余,但已无济于大事,我大明养士三百年,却无慷慨忧国之士哉!”

    阁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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