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从张木流以雷霆牢笼圈住朱克咏开始,白麒麟便去了那座供奉殿。九元道人自然会在第一时间赶来,人又不是什么物件儿,再是修道之人,浑身上下总得有处地方热乎不是?可一头瞧着不再只有小狗大小的白鹿拦在供奉殿前,九元道人竟是没法儿脱身。
其余道人更是无可奈何,也不知这白鹿使了什么手段,连那分神境界的道人想要离开供奉殿,都会如同鬼打墙,明明一步走出去了,后脚跟着落地时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原处。
所以即便有人想要去通风报信,也是难以迈出鼎山半步。
九元道人是合道巅峰,若是他不再凝练其余真意,只将个道门真意凝练为道则,那他离炼虚境界差的也就是时间而已。
可天下之大,从来就没人敢说自己境界高,就一定打得赢境界低的。
更何况那头白鹿气息十分古怪,在道门真意之下居然半点儿不惧,且连九元道人都没办法瞧出来其真身到底是个什么。
白麒麟与九元倒是也未曾开打,只是大眼瞪小眼而已。
事实上这头白麒麟不比离秋水脾气好多少,在那鼎山上空对峙之时,她其实很焦急,一遍又一遍腹诽,“这大供奉也太胆小了吧,欺负到你家门口儿了都不出手?”
无奈,总不能自己先出手,那不就成了挑事儿了吗?不占理,打不痛快。
这点来说,白麒麟与张木流还是颇为相似,干什么都需要个理由。
直到张木流喊话白麒麟,后者放开那笼罩一地的禁制,九元道人才脱身来到此地。
先前虽然不能过去破庙,可白麒麟也是十分贴心,挥手间便有一道光幕悬停在众道人头都跟我不搭边儿。”
说罢便不再理会那边儿,任由一个儒士与一个道人在那边儿言语交锋。
黑衣青年只是坐在门槛饮酒,事实上他对李言那份转来换去的心思,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人生路上,对待世间的眼光,不就是个先看山是山,之后才学着深思,最后又回到那种看山是山的模样吗?
信不信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李言始终没有觉得,自己想要跟张木流学本事,就得不分是非的站在张木流一边。
这样其实很好,不以亲疏论对错。张木流就想知道,万一有一天岳荟做了些什么错事,李言要如何自处?若是那时的李言,与今日李言的选择一样,张木流会很失望。
反观刘工那小子,由始至终就是无脑相信,与李言天差地别。这个此刻已经跑去破庙内与李言一起烤肉的少年人,估计连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脾气。
世上又有几人能摸清自己的脾气?
自打刘工进去破庙,李言就一直防贼似的防着刘工。刘工岁数大一些,又自小摸爬在知冬城里,自然是知道那个黝黑少年的心思。
于是他故意烤一块儿肉,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岳荟,还笑着说:“岳妹妹,要说剑术,我可能真不咋地,可要说烤肉,我自认天下第二的话,起码有三四个人是同意的。”
少女岳荟被这家伙的言语逗得噗呲一笑,李言则跟着扯动嘴角,强颜欢笑。
估摸着李言这会儿心中早骂过刘工不知多少遍了,可他又不好意思把憋在嗓子眼儿的一句话说出来。
女孩儿家的心思与感觉都是十分细腻,岳荟自然知道她的李言哥哥此刻吃味无比,只不过呢!她也想要逗一逗这个闷葫芦似的哥哥。
门口的张木流,一直在注意着那个罗姓中年男子。总觉得这家伙哪儿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地方。
火堆那边的言语和心声,张木流也在一直分心听着。三人心中言语也是让他苦笑不得尤其是刘工那小子,蔫儿坏。
“你小子给我滚过来,捣什么乱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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