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寝宫沐浴,牢房里又臭又脏。你去通知评议会,我晚些到。”
梅奉华迟疑了一下,命令其余卫士:“送王后回寝宫。”他自己则驱策马匹驰向议政区长生殿旁的一座偏殿。那是相邦何子欢的办公场所,也是评议会召开之处。
偏殿偌大的厅堂正中,有一张红色长桌,桌面上按照惯例镂刻有精美的水纹图样,周围放着八把高背楠木椅。梅奉华进入的时候,桌旁只坐了三个人,分别是何子欢,柳放和柳长天,其他椅子都空着。他向三人拱手行礼,大步走到柳放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迅速离开。等他走后,柳放忍不住猛拍桌子。“太不像话了!”
“怎么了?王叔,生这么大气?”柳长天笑吟吟地问。
“王后在沐浴,让我们等她。”
“王上呢?”何子欢问。
“说是昨晚的继位礼大宴喝多了,身体抱恙,今天的评议会只有王后参加。”柳放双手紧握成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等就等吧,反正人也没到齐不是么?”何子欢瞄了眼空着的椅子。原本的评议会有八人,乃是先王柳豪,王公兼御前卫队统领柳放,三位封侯,相邦何子欢,律政监王治宣,以及城防将军汪同。现在汪同关在牢里,王治宣因为替汪同说话,得罪了柳长源,被禁止参加本次评议会。汪同城防将军之职由柳长源次子柳禄接任,而柳禄此刻毫无踪影。
“事先通知柳禄将军了吗,相邦?”柳长天一边赏玩腰间的玉佩一边问何子欢。
“当然,评议会何等重要,怎能不通知?”
“什么柳禄将军?不过是十几岁的毛孩子,竟然也担得起城防大将的重任。”柳放鼻子里抽着冷气,“简直是倒行逆施!”
“王叔,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见。”柳长天不紧不慢地提醒他。
“长源似乎完全变了个人,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他了。如果知道他是今天这副德行,当初我决不会……”柳放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话吞回去,转向柳长天,“你早知他变成这样?”
柳长天耸耸肩。“我哪里会知道,跟你一样,我和他也是六年没见了。”
“是那个女人!”柳放恨恨地拨开面前的纸笔,“他娶了那个女人,鬼迷了心窍。以前他是多么正直和善良,如今却成了个傀儡。梅奉华说,那个女人刚刚从死牢回来,她赐了杯毒酒给长者戚祖明,那名女画师。”
何子欢变了脸色,就连柳长天也收敛了笑容。
“我以为戚祖明早就死了,将近十年没有她的消息了。”何子欢竭力让自己语调平稳。
“现在怕是真的死了。”柳放答道。
“谋害长者可是……可是重罪。”
“重罪?谁来给她定罪?你还是我?或者我们的王上?”柳放冷笑,“连律政大臣都可以驱逐出评议会,还有谁敢站出来说话!”
“王爷,是你和高丘侯把他送上的王位,还记得吗?”何子欢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是我瞎了眼睛。不过何相邦,你也没好到哪去,送别礼上你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坚决拥护他的人。”
“我说两位大人,此刻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以叛国罪论处,请别再说了。”柳长天玩腻了他的玉佩,开口制止两人。
“叛国罪?我们早都犯下了,还怕多那么一条?长天,如果不是你来找我,我也不会答应。今天这个局面,你准备如何收场?”
“够了,王叔!”柳长天的语气变得严峻,“木已成舟,多说无益。我们只能希望王兄过一段时间,能够变回从前的他。”
“嘿嘿,哈哈。”柳放大笑,“变回从前的他?除非……”
“除非什么?”柳长天紧紧盯着柳放。
“除非他换个王后。”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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