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5 章(第3/4页)  张学良口述历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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ǎng在大陆的政权,那就过甚其辞了。

    【编者注】原载《传记文学》第五十四卷第一期,系作者为傅虹霖《张学良的政治生涯》所作书序的删节稿。

    张学良将军的赤子之心

    二次大战后影响历史研究最大的一门学科,便是由杜威大师开山的「行为科学」(Behavior Science)了。这宗新学派的论学主旨则是「个xìng决定行为」。其「决定」的方式则是通过一种SR或SOR程序,也就是「刺激生机反弹」(StimulusOrganismResponse)连续反应的运作过程。这一过程的发展也是有其等级的:如果这一个xìng所决定的行为的行为者是一介匹夫,则其行为的结果(Consequences)就只限于一家之内;如果他是官吏或教师,其影响便及于社会;如果他是个秉国政、掌重兵的大人物,那就牵涉国计民生了;更上层楼,他如做了世界级的伟人,不得了,他的个xìng所决定的行为就关系全人类的生死存亡了。

    如今天与人归,由张岳公资政所领导发起、群贤共祝九秩大庆的汉卿张学良将军,便是这样一位世界级的历史伟人,他的个xìng所决定的行为,就关系全人类的祸福。事实上,他那颗火热热的、老而弥笃的赤子之心所铸造的个xìng,再通过SOR的过程所「反弹」出来的社会行为,就部分地改写了廿世纪后期的世界通史,也通盘地改写了同一时期的中国近代史。我们搞近代史专业的史学家,如今面对这样一位重量级的历史制造者,执简在手,又怎样去秉笔直书呢?

    传统史学中的「春秋之义」

    老实说,上述西方这宗最新的学问,和我们东方最古老的孔孟教义,基本上是殊途同归的,至少两者之间并没有原则上的矛盾。只是行为科学家只泛论人类社会行为变化之通则,内涵是抽象的,没有涉及个xìng或人xìng善恶的具体问题;而我国儒法两家社会哲学的出发点,则基于具体的人xìng之为善为恶的问题。其实善恶的标准是人类智慧主观地制订的,人xìng因此也是善恶兼具的。君子小人之别,只是两种「七分天赋、三分环境」所养成的不同的人品罢了。

    可是从实际政治运作的观点来看,则有为有守的君子之间,亦何尝没有误国之士;无所不为的小人之群,也每有治国用兵之才。既然这样,我们观察历史人物,又如何落笔呢?所以我们传统史家乃有所谓「春秋之义」,就是把他们的动机与效果分开,不以成败论英雄。历史人物如动机纯正、心际光明,则是国之瑰宝、民之圣贤,行事偶有差池,史家亦只「责备贤者」而已,无伤大节。反之,小人当国,则不论成败都是史家口诛笔伐的对象了。

    曹cāo说:「天下无孤,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他对安定汉末那个动乱社会是有其功勋的,但是曹cāo却永远是传统史家笔下枭雄小人的代表。重视动机、藐视效果,斯之谓「诛心之论」其功不可没,而其心可诛,则终不足取也。我国传统史学上这点臧否人物的道德标准,是值得我们承继的。

    不过传统史学毕竟落伍了。它那衡量忠臣孝子的尺码,已嫌陈腐;它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研究方法,也不够科学。这就需要我们用现时新兴的社会科学的法则来加以补充了。所以我们要把我国当代世界级的民族英雄在国族历史上试为定位,那我们就得把古今中外历史科学的法则与观念摊开来比较研究一番,不偏不倚,才能粗得其平。

    所以我们如以「春秋大义」来观察张学良将军,他实在是一位动机纯正、心际光明、敢作敢为、拿得起放得下而永不失其赤子之心的爱国将领。就凭这一点,当年假抗日之名行营私之实、其功未必不可没而其心实可诛的军人、政客、党人、学者,在中国近代史上,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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