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见陆羽也来打气,不免哈哈大笑。
三人在草屋里坐定,陆羽摆弄起大和尚的茶碗茶壶,煮水烹茶。闲话间皇甫冉给陆羽介绍道:“鸿渐道友,这位大和尚可非比常人啊!他乃山水诗鼻祖谢灵运老前辈十世孙,湖州人氏,俗姓谢,名清昼。吴兴杼山妙喜寺主持,诗僧皎然是也,皇甫的故人啦。”
陆羽赶紧起身要拜,皇甫和皎然双双按住,道:“茶佛不可,我等乃性情气味相投,不如就一般的兄弟相称来得痛快自在些。”
陆羽见他二人如此不弃,自然高兴地接受了。
皇甫接着道:“大和尚,这和尚就是名满长安城,美誉遍江湖的救苦救难以茶为药的茶佛陆羽了,也就是大和尚成日里念叨的“茶山圣使”,民间喜送雅号“茶圣”的山野大神仙陆鸿渐了。”说罢:“哈哈哈!”大笑不止。
大和尚皎然听罢,对他二人道:“昨夜梦见青龙抬头,佛光普照,凤舞九天,一师兄鼓琴踏青而来,茶香四溢,皇族捧泉相迎。日间想不起来所指何等好事,感情就是准的二位好友光临寒舍了。”顿了顿,随口吟道:“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陆羽和皇甫冉听罢,齐声赞好。
皇甫冉随口接道:“闲看秋水心无事,卧对寒松手自载。庐岳高僧留偈别,茅山道士寄书来。燕知社日辞巢去,菊为重阳冒雨开。浅薄将何称献纳,临岐终日自迟回。”
陆羽见他二人吟得兴起,不免载歌载舞起来。飘飘然青衫若龙舞,啾啾然妙音若鳯鸣。
皇甫冉和皎然一个敲起了茶碗,一个吹起了长笛,和着陆羽的节拍,陶然于黄昏的惠山寺庙的高墙外。
三人戏耍了一回,重整茶席,品了一会。陆羽对二位兄长道:“师兄,皇甫兄,弟幼年时的养父养母也是湖州人氏,养父李姓,竟陵人称“李公”,当时大儒。还有一个姐姐唤作李季兰。在弟八九岁时他们全家从竟陵搬回老家湖州去了。弟曾多次想过去湖州寻访,却每每于半道上横生是非,耽误了多年。师兄若是回湖州的话,还请劳烦帮弟打听打听。”
皎然听陆羽如此说,心下了然。于是对陆羽道:“师弟莫急,和尚在湖州交游还算广泛,且在此间安心住些时日,待来年春暖花开,你我师兄弟一同回湖州,为兄一定帮你探听得他们的下落。”
陆羽见皎然师兄胸襟坦荡,与自己一见如故,仿佛久未谋面的老友一般,无话不谈,毫不见外,心下甚喜。
皇甫冉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不好扰了他们,只是静静地品着茶。
陆羽又说起此番来无锡实乃听人说起这山里有好水,欲一品为快。皎然便告诉他道:“师弟,此间的确有一泉,于众山泉中独具一格,不显山不露水的。不过要品此泉,当于月上柳梢,子夜时分地气十分纯净之时,那个中的滋味才叫个好。”
陆羽道:“春花烂漫,月下闻泉韵,和风轻拂面。想想都是美妙得紧。”
三人于是各自沐浴更衣了,正襟危坐,素食毕,打坐待月期。
看看月上柳梢了,三人正好入定完毕自云端归来。于是起身向惠山顶快步攀援而来。
午夜时分,春花始沾露;红唇微启,睡态惹人眼。冷眼观花,满月新得意;柳眉淡画,夜舞霓裳倾幽情。三人于山顶寻了一会,品了几口冒尖的夹杂着沙粒翻滚的涌泉,果然不一般。皇甫冉和皎然连连称好。陆羽虽然觉得这些水质地上成,却貌似不是最好的水,仿佛和那巴山蜀地的石缸泉水一般无二,只是夹带着些底层深处的红沙颗粒,又似乎少了些纯净。正自骑虎难下,不好给其定位的时候,只见一条七彩长龙自月宫驾云而来,自山顶茅屋顶擦身而过,越过半山腰的土地庙,眨眼间便隐入了惠山寺旁的茫茫竹海。陆羽见了不免感慨:“真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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