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我怎么没有听二姨娘说有新丫鬟要来?”她蹲下直视她的双眼,笑容和煦如阳春三月,虽是相貌平平,但是声音却清脆温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我……没有父母了,将军可怜我,带我来了府上,他是我的大恩人。”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跟人交流了,夏荷言感觉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口干舌燥。
听毕她点点头道:“我叫妙萱,你可以叫我萱儿姐。”
妙萱说完起身去端了那桂花酸梅汤来,复又蹲下说道:“你是不是口渴了,先把这酸梅汤喝了吧!厨房还有,我再去取一碗来给二少爷。”
夏荷言盯着那缠枝莲青花白瓷碗内淡褐色酸梅汤,凑近了能明显闻到一股桂花沁人心脾的香味,还没喝,嘴里就先咽了口唾沫,想像中清凉的感觉让人垂涎欲滴。夏荷言没有推辞,双手接过一饮而尽,虽然喝得很快,但是嘴里还是留下了清凉酸甜的余韵,好似不过瘾似的,还想再喝。
“谢谢…萱儿姐姐。”
妙萱听到她叫自己,笑容更加灿烂,收了碗拿好托盘吩咐她坐好等着就出门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夏荷言站起来在房中四处走了走,书桌旁的窗户开着,一眼望出去能看到那流水假山,还有凉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午时早已经过去,她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喝了酸梅汤后感觉饿得更快了,看着几上金黄灿灿的卷酥实在是诱人。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起来一张画有花鸟的卷纸,一支桃花枝上站着一只小鸟,似乎在整理羽毛,一朵朵桃花粉嫩嫩的像集会一样簇拥在一起,还有许多小分支上开了零零散散的桃花,春意盎然,栩栩如生,底下还有一大片空白,好像没画完。
这二少爷画画竟这样好,她正心里感叹,忽然一声沉声厉喝道:“不要动我的东西!”
夏荷言唬地一愣,好像偷东西被发现了一样,顿时脸颊火热起来,瞪大了双眼,手还拿着画,不知所措。
梁越快步走了进来,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画,夏荷言循着他的动作看下去,发现他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捏着画的一端,手上青筋分明可见,竟比她还要白上几分,想必是在这阴凉的地方待的久,雨不淋、日不晒的,她竟一时看了出神。
待手上纸片划过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指甲里还留着淤泥没洗干净,以前她总爱到土里玩泥巴,过后娘亲每次都会一边骂她一边帮她洗手,还用签子小心地把泥土挑出来,想到娘再也不能给她洗手了,她不觉心生悲伤,眼眶顿时泛红了。
她不安地揉搓着双手,梁越看了看她的手,再看那稚嫩的脸蛋,一双泪光莹莹的杏核眼,眼角有颗芝麻大小的黑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抹惊讶之色在他脸上瞬闪即逝,眼看着她就快要哭出来了。
他叹口气,好看的眉头轻皱,也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声安慰道:“我……对不起,没有怪你,你不要哭。”
夏荷言盯着他的玉白厚底靴子,听他温声细语说话与刚才不同,遂鼓起勇气抬头直视他,一不小心就撞进他清澈深沉的眼眸里,他的眼睛细长,眼光如平静的水波澄澈明亮,鼻梁挺拔,唇红齿白,脸型稍长,神色镇定自若、波澜不惊,倒很是显得不似他这个年龄般的沉稳持重。
夏荷言一瞬间觉得他像是画里走出来的雅致绝伦的贵公子,只见他身着天青色的薄翼长袍,腰间配着一块莹洁无暇的美玉,跟这书屋的简单雅致倒相配,猜他就是二少爷了,于是双手交叠,尽量镇定道:“二少爷好!我叫夏荷言,新来的丫鬟。”
”你认得我?我怎么没听说什么新来了个丫鬟,你莫不是在骗我,你几岁了?”梁越居高临下地看着只到他胳膊处高的小人儿,心下思忖应该年纪不大,不过几岁的样子,怎么就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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