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那白泽后来去哪儿呢?”
在一泊碧湖的中央,矗立着一座松木隔水的亭子,水面微漾,离岸曲弯十来丈的松木桥宛若避世玉境。素白布条束着黑发,嵌满补丁的破旧白衫挂在面容清秀的十五岁少年身上,略显宽大。他正在追问着卧在亭子上,架起双腿喝酒起劲的短须老头。
那身着白色宽松大褂,缓带轻裘的老头是少年的大师父。
与常人不同,奢侈的少年竟有六位师父,除姓木的六师父是个老婆子外其他五个都是老头,而且六师父偏偏不喜欢“师父”二字,就让少年就喊自己木婆婆。
自记事以来,少年每天必做的一件事便是听大师父讲故事,还记得有一次大师父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睡着了忘了讲,到了后半夜不知怎的又记起来,嚷着也要讲,少年拗不过半夜起来又听他讲故事,结果却是他自己讲到一半又睡着了。
讲的故事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岁久日深的,久到少年都怀疑有没有那么久远的时间。
但他自己不仅讲的入迷而且格外迷信,少年却是提不起多少趣味。倒也意外有几次能让少年上心去听的,都是些激烈的打斗,里面有少年最喜欢的以一挡十的厉害人物。
“臭小子急什么,我这老骨头那比得了你啊!”大师父捋了捋一指长的胡子,就像是书房闲置的毛笔一样的花白沾上了清水润笔,又按着酒葫芦着小喝了一口。
就在少年以为要继续讲下去的时候大师父却摇晃着脑袋收意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婆婆的大骨汤也该熬好了,我可要第一个赶过去尝尝喽。”说着搓了搓手心,伸了伸懒腰咂嘴弄唇离开了亭子。
少年不乐意了正要追问时才注意到太阳已经快要接近西山了,原来今天讲的已经不少了,只是自己沉溺其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便也屁颠屁颠跟着去尝汤了。
大师父讲故事的时候少年一直都听不惯夹杂在其中用来过渡的琐事,无聊又沉闷,总是吵着要他跳过去,大师父也怕少年听烦了溜走,便也依着他。可又会在不经意间或是在讲少年喜欢听的片段上偷偷插一两句,少年反应过来后他又总会用有些傻傻的理由搪塞。
而今天讲的故事却是近半年来少年最感兴趣的,所以才会追着去问,换作平时他大概会啃着果子懒散得靠在亭中的柱子上惬意得受着阳光,才不会仔细去听,更不会张嘴去问。
临湖的草棚中,少年鼻孔气愤愤的出着粗气,双手撑在吃饭的长桌上耷拉着脑袋,显而易见是在为大师父之前讲故事的突然收意而闷闷不乐。
“怎么了这是,你大师父又欺负你了?”木婆婆在给少年续上骨汤时见他神情不对,顺口问道。
少年口中含着汤不能说话,只是兴奋地眉飞色舞不停点头,他知道木婆婆是最疼他的,肯定会帮他撑腰出气。
不管遇到什么事,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可以告诉木婆婆,她也很乐意听少年诉苦,高兴了就和少年一起高兴,不高兴了想着法子也要让少年高兴。
少年一脸坏笑的看着木婆婆转身回去拿了舀汤的篓子,将大师父碗里的肉和骨头都捞出来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半截入土的年纪了,还老不正经没个正形欺负非凡,也不害臊,就罚你只喝汤不吃肉,反省反省吧。”木婆婆转身也一脸坏笑的给少年挤眉弄眼,其他几位师父也都看在眼里,碍于木婆婆颜面没敢说出来,而大师父只能瘪着嘴敢怒不敢言。
在百无聊赖的谷底生活中,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趣味。
少年的名字叫易非凡,是他未曾见过面的爹娘取得,只有木婆婆一直在喊这名字,其他师父都喊他土娃子,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太过顽皮了吧,他也早已经忘记了是什么原因。至于师父们真正的名姓,少年也问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