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颜昭就得了那么一大堆绣品,全是出自琼琚厅的手笔。什么绒布帽子和帕子,扇坠香袋荷包,还有几件贴身的睡衣。乐的那登徒子几乎每天都换着的穿戴,恨不得叫整个王府都要晓得我做了给他那么多玩意儿。
于是在后几日请安时,蓁儿得了消息,直接拿了来打趣我。柳氏在听的这个消息时起初一懵,后来解过味儿来知道这是蓁儿在酸她。
这个女人也不能够摆着让一个侧室欺负,是吧?
“梁侧妃倒是深得爷心,我瞧着都甚是羡慕。蓁儿想来也是要好好和人家学学,哪一日也得叫爷这么乐呵。”柳氏唇边勾起一抹富有深意地笑容,眼里看着蓁儿的时候,唯余寒光。
我起身作揖,忙想将这件事情赶紧撇清了。你们两个今天打擂台,不要带上我这个在旁边儿嗑瓜子的一起厮杀。“王妃说哪里的话,前爷先前的这些绣品都是王妃来做的,可见在爷的心里,还是王妃最好。”
柳氏听我这话说的,只是低头笑笑,说了一句侧妃嘴巴是越来越甜了以后,就瞧了瞧外头,疑道:“这都这么久了,怎么几位娘子和娘还不来请安?”说着,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侍女,那侍女立即会意,忙掀了棉帘子出去瞧了。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得外面隐隐约约有着薛氏的骂音,还有李氏和芳萱的阻声。我听着这声音极是不对,正想起身去探看,外面就被薛娘给吵上了。
“妾有冤情,请王妃查证!”隔着石榴红英窗纱,大约瞧着是薛氏直愣愣地跪在了门口的台阶下。其他二位则是不断拉她起来。蓁儿和我对视一眼,也一一掀了帘子出去瞧瞧这是哪一出好戏。
才一出来,就瞧着这薛娘披着一袭暗色白梅的狐皮披风跪在地上。这声未出,泪先流。反而是越发显得她有些可怜。这其他两位见着我们来了,跪倒请安。这薛氏听见这声,反而是怒目圆睁,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愣,出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这幅阵仗?”那薛氏的眼睛呵,就这么盯着我,像一把刀子似的,几乎将我剜出血来。
“侧妃您倒是好狠的心呵……抢了妾的用度不说,还企图毒害妾?”她跪在地上,每一个字里都是数不清的恨意和杀气。刹那间整个留仙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仿佛是在这样的寒月里,被人从头至尾浇了冷冷地一盆冰渣子。从天灵盖处蔓延而来的凉意很快席卷全身,将你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得半分动弹。整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更何况是再去思考别的。
蓁儿反应倒是极快,听得她口中犯上,赶紧喝住。直道:“大胆!长靖侧妃岂是你个妾嫔可以污蔑?快快闭嘴!”这薛氏瞧见蓁儿这样呵斥她,也不着急。只是一双瞪得血红的眼转向了她,嘴边勾起了一抹极具讽刺和恨意的笑容。
“郭侧妃何必急着出头,你保不齐也和她是一伙儿的毒妇罢了?何必在这儿冲老大?”她冷冷几声,口吐尖刀。语气里尽是不屑:“不必你们先出来装无辜,还不快快让道。我要见王妃!”
蓁儿也是愣住了。看来这薛氏也是一时间急红了眼,竟然如此地想拉人下水。我正准备开口斥她时,忽而听见身后似乎是有婢女打棉帘子的声音,想着应该是柳玉瑶也出来瞧个究竟了。
“哎呀,你是有身子骨的人。怎么就这么跪着了?”
果然是她。她就这么一壁说着,一壁伸了手去扶薛氏。这薛氏此时此刻就跟见着了什么大罗菩萨似的,突然就放开了声音嚎啕大哭起来。整个留仙台一时间就被她的叫喊声给占据。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儿泪,是的的确确把柳玉瑶吓着了,忙叫人去扶的扶,又吩咐人去清霜阁请颜昭来。
就这么一阵儿功夫,我示意怀琴出去找人打探一下。她手脚挺利索,不一会儿也就回来了。说是今早薛氏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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