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又偏了偏头。
他心中竟是一沉。
如果白石的表情不过是奇异,那萧落木的样子已然称得上奇诡。他修长的手指凝在半空,却是不住的颤动,仿佛已耗尽了他全身力气。他的双眼涣散而空灵,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看着什么,抑或是没有在看着什么。似乎此时此刻,那个飘逸洒脱的灵魂,已不愿被束缚在这具朝不保夕的躯体。
白石终于如梦初醒。
“萧兄?”
萧落木没有说话。
白石缓缓走近。
“萧兄?”
萧落木依然没有说话。
白石死死地盯着萧落木的双眼。
渐渐地。
渐渐地。
他看到了。
他分明地看到了。
白石从萧落木的双眼中,看出了一种奇特的感情。
白石猛然打了个冷战。
不,不是一种,而是十种,百种,千种!
无数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在瞳孔中那一片无尽虚空里混合、交融、发酵,最后竟酿成了一谭毒酒,泼在白石的眼前。
转啊转。
转啊转。
转得白石惊慌失措。
转得白石毛骨悚然。
突然,萧落木的嘴微微咧了咧。
他的口中喷出了一道黑血。
他的眼中却只剩下了一片苍白。
他的头重重地跌落在地,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在洞中回响,久久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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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见到叶捕头了么?”
矮胖的裁缝睡眼惺忪地抬起了头,只看到白石脸上隐不去的一片怅然。
“没看见。”裁缝眯缝的双眼里尽是不满。
“是么?”白石沉默了片刻,“如果你看到了,记得来衙门报官。”
“知道了。”裁缝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白石机械地转过身,走向了门外。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他缓缓转过了头,目光瞬间扫遍了整个铺面。
裁缝皱了皱眉:“怎么?”
“叶捕头出什么事了,你不想知道么?”
裁缝笑了:“我只是个裁缝。”
白石踱了两步,来到了一堆布匹旁边。
他伸出手,擦拭着布上的灰尘:“看来你的生意不太好。”
“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好做的生意?”裁缝淡淡道。
“既然这样,”白石轻轻摩挲着花布上的片片殷红,“我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如何?”
裁缝却笑了,他望着白石身上的差衣:“差爷要要的话,拿去便是了。”
白石摇了摇头:“只可惜,我白石从来没有不问自取的习惯。”
“你已然问过,”裁缝淡淡道,“而我也已然答允。又怎么会是不问自取呢?”
白石放下了花布,一步步走到了裁缝的面前。
他的眼神渐渐森然:“我既然要拿裁缝的东西,只怕,还是要问裁缝本人比较好。”
“我说了,我就是裁缝。”裁缝的眼里竟然流露出了些许不安。
“是么?”白石猛然抓起了裁缝的手。
那双老茧密布,却苍劲有力的手。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裁缝,会有这样的手。”
“哦?”裁缝没有丝毫的慌乱,却伸出了一个指头,“那你又有没有见过一个车夫,会有那样的脸?”
白石顺着裁缝的手望去。
路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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