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从他的指缝间一点一点地逝去;又仿佛,空中有着一个隐藏的幽灵,伏在他和萧落木之间,一寸寸地啃食着那条无形的纽带;再或者,萧落木的身影竟渐渐模糊,逐渐化为一个触不可及的虚像,随着风的呻吟,即将在下一刻,碎裂为不曾存在的幻影。
风化柳似乎特别在意白石的怪异。
他缓缓把白石凝在空中的手按下。
“走吧,不要想太多,”他直视着白石的眼睛,瞳孔中放出异样的光,“我们一起下去。”
白石没有再说什么。
他闭上了眼睛。
他纵身一跃,仿佛那洞口通向的,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曾经熟悉,却早已被他遗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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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落木的脚步轻快而有力。
左脚。
右脚。
又是左脚。
白石跟随着萧落木,一丝不苟,一步不差。
仿佛是萧落木的影子。
这又让白石心里的惶恐,慢慢地平静。
刚刚那一刻,恐怕只不过是错觉吧?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么?”
“快了。”萧落木的脚步依旧不紧不慢,“虽然还没有,但是我已经感觉到,就快了。”
“是么?”白石笑道,“那就恭喜你了。”
“到时候,”萧落木的声音仿佛也有些兴奋,“恐怕你还要为我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白石不禁奇道。
“到时候你便知道。”萧落木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望着白石,眼里绽放出一种狂热的光芒,“也许,你这一生,再也见证不到这么精彩的故事了。”
白石还想问些什么。
可是,来自洞窟深处的惨叫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是胡衙役的声音。
叶鸣蝉脸色一沉,猛地挤开众人,冲入了前方的黑暗。
萧落木和白石对视一愣,也紧随而去。
就在不远处,胡衙役的惨叫已然萦绕在耳边。
可是白石却没有看到胡衙役的身影。
因为,就在刚刚的一刹那,叶鸣蝉手中的火折突然从手中跌落在地,让洞窟又堕入一片黑暗。
然而白石感觉得到。
这,就是那个洞窟。
那个人间四苦葬身的洞窟。
然而洞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铁一般冰冷的叶鸣蝉,竟也拿不住手中的火折?
仅仅是因为,那四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么?
这一切,马上就有了答案。
因为风化柳也来了。
风化柳从怀中掏出了火折,缓缓打亮。
摇晃的火光依稀地映出了他们的影子,居然如瞎子口中一般,像来自地狱深渊的魔影,不住地狞笑,疯狂地舞动,面对着堕入它们掌中的猎物。
然而白石却不禁颤抖起来。
他甚至希望,这唯一的一点光明,未曾出现。
跌倒在地的胡衙役,仿佛已经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他疯狂地嚎叫着,拼命地把身躯挤向背后的石壁,如同要钻进去一般,而他的下身,已被不可知的液体或是体液浸个湿透。
熟悉的石洞,依旧布满了干涸至黑褐色的血迹,仿佛引来了方圆十里内所有的蚊虫鼠蚁,在血迹上轰鸣着,拥挤着,和不可忍受的腥臭混合在一起,化为有形的物质,冲破了耳膜,刺穿了眼球,撕裂了鼻孔,又从喉管里爆炸开来,折磨着每一个人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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