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敷在杨枫的伤口上。
施菲儿已不忍再看下去,这时她才发觉刚才杨枫对她伤口的处理比他们温柔得多,是最小心的,但他们就不同,只要不是他们自己受痛,他们就绝对不会温柔。
看着杨枫,她的目中已有了感激。
伊二郎命令仁丹胡:“把他的裤子脱掉。”
施菲儿突然说:“你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慢慢地为他疗伤?”
“不能,”伊二郎说,“因为我们暂时还没有地方去。”
施菲儿叹了口气:“你们没地方去,那为什么要救他?难道让我在这船上呆一辈子?”
“这里至少比衙门好。”伊二郎说,“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他。”
“也没有人敢伤害他,”仁丹胡嬉笑,“施小姐若不好意思看他光着身子的样子,那就最好到船头去。”
施菲儿狠狠地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一口气把那杯苦茶喝了个精光,起身就来到了船头。
她宁愿看船家的癞头麻脸,也不愿去看这仁丹胡的嬉皮笑脸。
这仁丹胡实在是可恶,他还在嬉笑:“她看不见杨枫光着身子的样子,一定气得要命,我知道她还是个……”
施菲儿突然捂上耳朵,不用听她也知道他会说“黄花闺女”这四个字。
她的脸又红了,红得真厉害。
船头比船舱舒服多了,这里有风,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还可以欣赏夜景,看着两岸的怪石朝后涌去,也可以听岸边青蛙蛐蛐的鸣叫,好像在欢快的唱歌。
以前施菲儿是讨厌黑暗的,她认为黑暗只会给人带来恐怖,现在她才发觉黑暗也会给人带来安静,给人一种安全感。
黑也有黑的好处,它可以替你隐藏一些不愿被别人看见的东西,麻脸船家就看不见施菲儿的脸有多红。
船家正低声说:“他们对那半死不活的人那么关心,却如此冷落你,那人是不是他们的爹?”
施菲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对,那人正是他们的爹,他们都是他的乖儿子。”
麻脸船家叹了口气:“他的儿子真孝顺,我的儿子就不如他们,我儿子经常打我骂我,还不让我喝酒……”
施菲儿笑得开心极了,她终于报复了他们一次,虽然这种报复不算报复,但她的心情的确愉快多了。
“师父,你看,”只听本田说,“这个伤已经化脓,不是新伤。”
隔了一会儿,才听伊二郎说:“这是枪伤,一定是方督军留下的,若不好好调治,恐怕这条腿……”
听到这里,施菲儿忍不住想进去瞧瞧,又听伊二郎说:“以杨枫的伤势,我们的确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但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却不知道杨枫附近有没有朋友。”
仁丹胡说:“我们可以问他。”
伊二郎说:“但他已经昏迷了。”
“这不简单,师父你不是有兴奋药吗?喂他几粒不就行了?”
伊二郎叹了口气:“可惜刚才救他的时候已经用光,所以我们只有等他醒。”
仁丹胡盯着杨枫,目中已有了一丝怨恨:“他若一辈子不醒,难道我们就一辈子呆在这船上?”
伊二郎说:“既然我要救他,就一定要救到底。”
仁丹胡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伊二郎若下定决心做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绝对不惜任何代价,这一点他早已清楚。
雨已经停了,也许只是暂时的停,还在酝酿暴雨的到来,因为天更黑更暗,看样子暴雨还在后面。
施菲儿紧了紧衣襟,细雨淋湿了衣服,风吹过,瑟瑟发抖,好冷。
她准备回船舱了,老在船头站着,滋味也实在不好受。
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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