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菲儿心里好笑:“船,这大半夜的鬼才撑船。”
她只好扶起杨枫,他身子好沉,下了车。
细雨如丝,洒在身上,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情人的手抚摸着。
伊二郎走过来,一刀刺在马屁股上。
马负痛狂奔,不久就听到一声悲嘶,想是马连同车一起掉下了悬崖。
施菲儿全身发冷,她忽然觉得伊二郎很可怕,这种行事风格能有几人?但她又不得不佩服他做事的果断干脆,毅然决然,不留隐患。
本田、伊藤相互照做,三辆马车全部掉下悬崖。
伊二郎突然大笑,盯着施菲儿:“你的未婚夫是个聪明人,他居然在马车上做手脚,吊上一大袋颜水,他以为我不知道,哼,我就将计就计,绕很大一个圈子,然后丢掉那袋盐水,就让他绕着圈子空找吧,哈哈哈……”
本田说:“在我们面前,这点花招还耍得不够好,太不高明。”
师徒几人同时大笑,笑声中全是讥讽味道。
施菲儿却恨恨地瞪着他们,不开口,她无话可说,觉得汪洋海聪明反被聪明误,此刻倒显得他愚不可及,也令她颜面无光,耳颊燥热。
不一会儿仁丹胡就回转,看他脸色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他洋洋得意的说:“前面不远就有船,开始时我要他载我们一程,他说只有鬼才不要命,这么晚还做生意,当我拿出一片金叶子时,他的眼睛就发了直,连声说:‘行,行’,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路很滑,好几次施菲儿就差点摔倒。
看着本田背上沉睡的杨枫,她又嫉妒又气愤,一个死强盗所受的待遇远远比她好,这实在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仁丹胡也想背她,但她宁愿自己被摔死,也不让他背。
她倒想坐轿子。
她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路,这路真要命,乱石嶙峋,稍有不慎,就会摔倒,她真想躺下不走了,但仁丹胡一双贼眼紧缠着她,她又不得不走。
不大一会儿就看见了一盏灯。
一只小船在河边摇来晃去,挂在船头的灯也一晃一晃的,忽明忽灭。
仁丹胡最先跳上船,然后是本田。
船家看清本田背着一个血人时,似乎吃了一惊。
仁丹胡走上前把一片金叶子往他手上一放,他就立刻露出了笑脸。
——金子有一种好处是永远不会变的,那就是堵住别人的嘴。
船舱还算干净,大概能容下七八人的样子。
本田将杨枫放下,让他睡在唯一的一张铺着的油纸,上面铺上一张草席的“床”上。
杨枫还是睡得很沉,看他那样,就算把他丢到河里,他也不会醒。
施菲儿闷坐在一边,喝下难以下咽的苦茶。
——人生就是一杯茶,需要慢慢品尝,才能尝出其中的酸甜苦辣。
但施菲儿尝出的只有苦,没有任何别的味道。
本田忽然说:“他的伤这么重,要不要现在就上药?”
沉吟半晌,伊二郎才说:“他流的血实在是太多,现在血虽然已经止了,但还是尽早上药好些。”
他问伊藤:“我的包裹呢?”
伊藤从背上取下一个布包裹递给了他。
伊二郎又吩咐仁丹胡、伊藤:“你俩把他的衣服脱下来,要小心,他不能再流血了。”
衣服已连同血粘在伤口上,要脱掉衣服是一件费时的事,而又要令伤口不再流血,简直不可能。
尽管伊藤仁丹胡已足够的小心,但伤口还是出了不少血,杨枫虽在昏迷中,却还是能感觉到痛楚,呻吟了两声。
伊二郎打开布包,拿出几个瓷瓶,各倒出几粒,捏碎,混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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