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又听到了杨枫的声音。
“小蝶,快过来,他们都不是好人,会害你的……”
仁丹胡突然走过去,一掌掴在杨枫脸上:“谁不是好人,我们若是坏人,会救你吗?”
“大师兄,”本田说,“他只是在说胡话,你看不出他还在昏迷吗?”
仁丹胡说:“说胡话也是说话,先前在马车里面也在说,也是说胡话。”
伊二郎说:“那小蝶也许是他的妻子,他到衙门去就是因为她被汪洋海杀死了。”
“听人说还是奸杀。”本田说,“先前杨枫应该杀了他。”
对于小蝶的死,施菲儿已有所耳闻,但她始终不会相信汪洋海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此刻听本田说出来,仍然绝对特别刺耳。
“但他却没有下手,他要等伤好之后,再正大光明的杀他。”伊二郎盯着杨枫,杨枫嘴唇颤动,似乎还在叫小蝶,“他这样想太天真了,有的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有。”
仁丹胡说:“我最佩服他这种人,因为他对女人重情重义,我之所以坚持将施菲儿带走,其实也是为了他,既然汪洋海杀了他的妻子,他也可以杀了汪洋海的未婚妻来报仇。”
伊二郎瞪了他一眼:“你认为他会这样做吗?”
仁丹胡一怔:“他不杀施菲儿,但施菲儿可以服侍他,他伤得这么重,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他,这种事情我们男人做不了。”
伊二郎一笑:“这句话说得不错,他的确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他。”
听到这里,施菲儿实在是忍无可忍,怒不可遏,施菲儿突然冲进船舱内,发狂似的向杨枫乱踢:“原来你们把我弄来是要我照顾他,别做梦了,现在我就踢死你这半死不活的大强盗,既干脆又省事。”
地上的杨枫突然动了,而且还在开口说话:“你可以不照顾我,但怎能踢死我?”
施菲儿的脚就像踢在一条蛇身上,赶紧缩了脚,脸居然红了:“原来你早就醒了。”
“我是刚刚醒的。”杨枫的脸全无血色,“被你踢上几脚,死人也会被踢活过来。”
施菲儿站在那儿,浑身极不自在,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杨枫似乎想坐起来,但没有用,他身子虚弱得连风也能将他吹倒。
“你好好躺着,别动。”伊二郎说,“你伤得很厉害,特别是大腿的枪伤,但也不要紧,已经上了药,这一切全是施小姐做的,我们男人却没有这么细心。”
仁丹胡说:“她真是个好女孩子。”
杨枫看着施菲儿,目中已有了感激。
“不是我……”施菲儿想争辩,但不知应说什么,脸红得更厉害。
施菲儿忘了一件事——有些事是不必解释的,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杨枫眼中的感激之意更浓,而且看得出是真心的。
施菲儿垂下头,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杨枫说:“我们现在好像在河里。”
“是的。”伊二郎说,“汪洋海一定不会死心,会在后面跟踪,为减少麻烦,只好改水水道而行。”
“你们准备到哪里去?”
伊二郎笑笑,笑得很苦涩:“我们没地方可去,在这里我们没有熟人。”
杨枫脸上现出了一种悲哀之意:“这个城里认得我的人并不少,但肯认我做朋友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跟我一样,没有朋友,没地方可去?”
杨枫沉默。
“我不相信,像你这种人敌人虽然很多,朋友也不会少。”
杨枫苦笑:“我这种人最不够义气,最爱连累朋友,谁愿做我的朋友,他便倒了八辈子的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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