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 你即便心中不满,又能如何呢?”酆都的脸上挂着端庄优雅的笑意,似乎真的只是对两个调皮的孩子无可奈何, 并未生气, 却句句杀机。
临渊在袖中的五指微微蜷起。
他说的不错, 即便自己去送死,也决计是打不过酆都的。
羽涅使劲地给临渊使眼色, 后者思忖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沉默甚至是死寂了许久, 才一语不发地轻轻抱起了桑芷的尸首,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离恨天。
羽涅拿眼角偷偷地瞟酆都的神色, 见他没有阻拦之意, 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紧随临渊的身后亦离去。
只剩下阳楚君一人。
阳楚君:“?!”
让他留下送死么?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他来!
“若是桑芷还在, 必然不会丢下我不管。”阳楚君眼眶微红,神经紧绷地等待着酆都对他的刁难,谁知过了许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便诧异地看了过去。
“你竟没我想象中那么残忍, ”阳楚君忍不住道:“还肯给临渊留下桑芷的全尸让他带走。”
酆都的眼神更深邃了, 似笑非笑地看着将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的阳楚君, 轻轻地品了一口茶, 道:“此话当真?”
阳楚君为了活命, 只得昧着良心, 一半真夸一半虚伪,道:“是的。”
“那小朋友你可真误会我了,”酆都失笑出声,目中满是看热闹的冷意,比方才看起来更为嗜血,道:“我太了解小渊的脾性,他不可能看着那丫头在他面前死掉。”
阳楚君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由得肃了神色,道:“酆都大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魔蛟,平生全部的灵力都汇聚在自己的双目之中,若是将自己的全部灵力灌入到另一人体内,便等同于将魔祖身份同时转让。”
酆都笑意渐深,指腹摩挲着杯沿,道:“继承魔祖的身份,可免除天罚之外的一切意外死亡,亦可复活。”
阳楚君不可置信地失声道:“你是故意杀了桑芷的?!”
酆都有些不悦地蹙了眉,似乎不满阳楚君将话说得太过清楚,这样便不好玩了,他道:“她不死,小渊如何心甘情愿将灵力让出,我如何让她接任魔祖?”
他需要的神魔之祖是完全服从其命令的傀儡,而不是一个个为世俗红尘所累还胆敢违抗他的废物。
阳楚君冷笑一声,道:“你不必做梦了,即便她接任魔祖也不会心甘情愿听你摆布的!我也一样。”
他胆小,但有些时候却不能总是畏畏缩缩。
为友人,宁死不屈。
酆都苦恼地看了看阳楚君,左手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阳楚君一怔,情不自禁地上前,靠近了酆都召唤出的一团浅紫色的灵力球旁——气息甚是熟悉,温暖,简直就像
“桑芷?!”阳楚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碰它,小心翼翼地道:“是你么?”
灵力球甚是微弱,却尽力地回应着他,虽口不能言,但阳楚君分明意识到,这团紫色的灵力球正是桑芷!
“你对她做了什么?”阳楚君不依不饶地厉声道:“她的残魂为何会”
“谁告诉你这是她的残魂了?”酆都叹了一口气,轻挥衣袖,阳楚君的身子便如同脱了线的风筝,直直地飞了出去撞在神柱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微弱地颤抖了几下。
酆都托起了那团灵力球,温柔地笑道:“这是她的良知。”
天地万物生而便一分为二,一为心欲,一为良知。神与魔的区别不仅仅是修炼功法、居住环境与乾坤气息不同之外,最重要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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