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酆都的言灵击中, 桑芷绝无生还可能,即便是临渊也不知该怎样去救她,更不必提现如今仍被控制了心神的羽涅。
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他只在出生时见过一面, 除了仅剩的残存气息之外, 连亲爹的脸都记不清了,他自幼缺爱、长大变态, 从始至终从未得到过任何父爱,而唯一给他温暖的桑芷却死在了所谓父亲的手中。
临渊究竟更偏向谁, 没人说出口大家也心知肚明。
“傻孩子, 你为了她破戒, 违背天道, 否则我怎会降下神罚?”酆都平静而温和地道:“她死后, 我虽不能对你的过错既往不咎,但可看在父子一场、和羽儿为你求情的面子上, 饶你一命。”
酆都的神色和缓了许多,不再是那副假惺惺的温柔模样,而是带了些始祖不怒自威的严肃。
在绝对的威严和力量的面前,世间的一切在酆都面前都是一场儿戏。
爱恨也好、依恋也罢, 更为可笑的便是不舍。
正因这些生灵心中有所牵绊, 才会永远无法逃脱万丈红尘, 不可得证大道。
临渊怀中的少女安静地躺在他怀中, 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比死人都安静——若是以鬼的双目来看, 死人的身旁还有其徘徊不肯离去的魂魄,而她的周遭和身体内则空落落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桑芷带走了临渊所有的希望,离开了。
就像临渊曾保护的那朵花儿一般,无论再怎样努力,还是和他说了永别。
大抵连她自己也未料到,堂堂冥王竟死得如此莫名其妙、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亲手杀了自己的人还是将自己精心培育成一个合格首领的前任冥王。
酆都大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称得上是桑芷的大半个师父。
少女苍白的手乖巧地垂落在地上,眉目柔和,似乎只有阖上双眸一言不发的她才能称得上温柔,一言不发地靠在临渊的胸前,血已经流干了。
阳楚君兀的开口,声色微颤,道:“人常说,遗祸万年,她这么一个大祸害,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临渊轻微地垂首,双目一直死死地盯着桑芷的面容,只觉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是不是只要他眨眨眼,这死丫头便会兀的睁开双目,狡黠地眯起狐狸眼来笑眯眯地挪谕自己了?
他额旁的碎发垂落至胸前,将所有的神色掩映在阴影后,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真切。
酆都见状,心知临渊也该放弃了,他毕竟不会为一个死人而同父亲作对,更不会放着阳关道不走而因区区蝼蚁的桑芷去走独木桥。
神魔之祖胆敢同他作对,便会被连带着天下六界一并销毁,由他重新挑选合适的两人来担任这一要职。
“小渊,回到父亲身旁。此间世灭后,你与羽儿将沉眠数万年,待我重新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天下,你们便可有崭新的开始。”酆都的唇角含着笑意,一步一步地靠近临渊的身旁,温声细语地道。
阳楚君皱了眉,面色不善地挡在了临渊身前,当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酆都的脚步阻止在临渊身前的十几步远。
“如我直言,您根本不像一个父亲,而是一个残忍的剥削者。”阳楚君直率地道:“桑芷才刚!”
死一字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说出口。
酆都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他一眼,端着高贵的笑容道:“不敬。”
阳楚君不着痕迹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了一番,却挺起了少有的勇气,在友人的尸首面前几乎所向披靡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我只对尊贵得表里如一的人敬。”
酆都敛了笑意,临渊将桑芷温柔地平放在地上,转身面无表情地道:“酆都,你欠我一条命。”
酆都弯了弯唇角,莞尔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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