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考虑的话,有些事情不言自明,还真如大鱼分析的那样,从苏凯给我发邮件开始,这中间所发生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那么这个局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钓我进来,还是我仍然是一个饵食,要去吸引一条更大的鱼?如果这全部都是苏凯从中作梗的话,那我现在落入险境随时嗝屁是否也在他计划当中呢,不会是他玩脱了将我给赔进来了吧。
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我扶了扶脑袋,决定先去研究笔记本,这玩意藏这么隐秘肯定是不想被人发现,能落到我手中也算是机缘巧合。
本上的字迹明显是用蓝色钢笔写的,墨水质量不见得多好,很多笔画稠密的字出现了洇水现象,字体变形严重,很难识别。
我一行行读下去,语句大致通顺竟也能理解其中意思。看了大约有三四百字,我觉得不太对劲,这人以“表妹”自居,怎么和她表哥一起光屁股洗上澡了呢,看过一页后,我生理反应都出来了,往后翻了几页发现更不自在,这是一篇文革年代风靡全国的黄色小说《少女之心》中的情节,他妈的怪不得描述这么露骨,居然还是手抄本,这位老哥还真是身残志坚,得病住院还不忘培养艺术细菌。
这会儿可不是看这电子海洛因的时候,我迅速地向后翻阅,心说不会一整本都是这鬼玩意儿吧。
整本笔记薄翻了将近一半后,我才看到些稍微正常的东西,是以时间为单位一篇一篇的病情记录,从口吻上是这个叫“李文豪”的病人第一人称写的。
时间刻度上,这个李文豪是从1999年4月底开始进入医院的,从他对自己身体状况感受上说,他经常性地呕吐和腹泻,不管吃任何食物都会拉肚子,而且粪便很不正常,有脱水的迹象。
前面几个月中,他吃了不少药,家中也花了不少钱,但一直没有好转,多亏是苏教授相助,让他得以免费入院治疗,他心中十分感谢。
我微微一笑,这个“苏教授”八成就是我姥爷,他这人无所不通,对药理医学也有一定的研究。他本身又信佛,抱着慈悲心时常帮助受苦之人,救死扶伤不收费这种好事干的不会比少。
在后面的记录上,李文豪笔记中又数次提及“苏教授”,每隔几日就会来一次,视察询问他和病房中其他患者的身体状况。
看这频率我姥爷算是这医院常驻医师了,怎么没听他提起过,他老人家是2003年过世的,99年也六十有三了,不退休享清福反而来这深山医院就职,真是怪哉。
在前二十几篇记录里,李文豪写的很勤奋,基本是每两天都会更新一次,内容也大同小异,无非是身体和精神的各种症状,慢慢地也掺杂了些无聊的话题,比如饭菜的咸淡,护士的大腿,在最后甚至还写有和其他病号打麻将、斗地主的事情,啰啰嗦嗦一大堆。
我猜测他的身体状况大概恢复不错,这哪是住院看病,都像是旅游度假了,这医院管理也忒松懈了,怎么对病人如此听之任之。
不过也多亏这记录写的详细,我从中间摸清了这整个大厅的情况,厅里约摸有十几个人,人员出入率却挺高,每周都有老病人出院,新患者进来,所有病房老是有生面孔。
等一个来月后,这种情况有所改善,有七八个病号包括李文豪都固定下来了。时间线也跨过了6月,来到了夏季,看描述李文豪的病情是越来越好了,有向院方反映出院的请求,但迟迟没有接到回复。
不知是否憋的太久了,自进入6月下旬开始,李文豪所写的记录逐渐变了画风,从事件节点上划分,是一个梦引起的。
具体日期是1999年6月26日,天气多云,夜晚十一点过后,李文豪睡前上完最后一次厕所就躺床上入梦乡了,在梦里他也梦到了相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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