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个激灵,闪电般将那块人皮甩了出去。那手也不觉得痛,依然紧搂住我,我猛吸一大口气,整个头沉入水中去看搂我的人,一看之下,竟是一张极度恐怖的怪脸。
整张脸毫无血色,这个男人显然已经死亡超过三天了,并且根本不是宋桂,那他是谁?不幸遇难的探险者吗?
这死尸抱住我直往下沉,我看他的脸仿佛就在狞笑,心道刚才那沙沙声想必就是他引我过来的,他死状极惨,肯定心有怨气,想拉我做水鬼陪他。
口中储备的氧气已然不够了,这死尸拉着我已下了很深,我憋得实在难受,连吐了几个气泡,狠劲儿也一下子啥上来了。把背包一解,我转身面向了那男尸,去你妈的烂尸体癞蛤蟆,想吃老子这天鹅肉不说,还是个公的。
我两手摁住尸体的头部,拼死地蹬腿,直觉得踢中了水里的某样东西,便听“咕嘟”一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和那死尸往下抽。
我的氧气和力气终于是耗尽了,没想到老子会折在这地方,谁敢和我比惨!
“江莱——”
迷糊中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一下就认了出来,这是苏凯的声音,他在附近?不容我多想,眼前猛然一黑,我感觉身体处于失重的状态,一直往下坠去,但是周围却突然有了氧气,我贪婪地吸了一口,意识有所恢复。四周黑咕隆咚的,但我能肯定是一个狭窄的空间,因为伴随着下落我的身体各部位都出现了摩擦。本能地,我开始了惨叫。
即将我认为要摔死的时候,腿似乎被绳索缠住了,坠落忽地一停,那绳子向上小弹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头部一股压力涌来,一层水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绳子不堪其重也失去了拉力,我再一次往下掉去。
几秒钟后,我和大量水的双层重力撞开了下面门窗之类的物件,伴着冲击带来的嘈杂响声,我摔落在了硬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袭来,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一边吸气一边呻吟。
不晓得在地面蜷缩了多久,身体的疼痛感减轻了一些,我动了动手指,口中咳嗽了几下,再一阵剧痛后,我的知觉渐渐恢复了,身下地面的冰冷让我不得不忍痛坐了起来。
眼前所观都黑漆漆的,我敲了敲脑袋上的头灯,已经壮烈牺牲了,只好摘下来丢掉。再一摸左边口袋,翻出来一个防风打火机,手一搓就着了,不免暗自庆幸,幸亏没把它扔背包里,不然在哪里歇菜都不知道。
打火机这种小型取火装置光亮程度还是低了一些,两米开外就看不太清了,我往两侧举了举,发现正身处一个走廊内,这似乎是一个建筑楼,我眨了眨眼,反应了过来,这应该就是宋桂所讲的那个被泥石流掩埋的地底医院吧,我不知碰到什么鸟东西了,一路摔了下来。
我准备扶摸着腰起起身,左手一向后放,摸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再一细琢磨好像是半排人牙,恐慌之下就往边上挪。
火机一照,是一副四分五裂的带肉骨架,想必是河里的死尸,他大半边脸皮已经没了,身上更惨,在我一番撕扯和坠落摩擦后,腿上的肉已经没几块了,大腿骨露在外面。我看的反胃又害怕,朝他吐了一口唾沫,何必呢,你死你的好了,还打老子主意,现在死后还摔成个残废。
直了直腰,我觉得菊部地区有点疼,心想他娘的不会让这死鬼得逞了吧,往后面一模,掏出来是北京大学给我发的调查工作证,上面的铁扣立着戳中了我的痛点。这证件我刚来云南那天,就一直在裤子后兜放着,没想到这么多天经过这么多事情还在,唉,早知道沦落至此就不参加这活动了,北大我是你永远亏欠的男人。
我咬着牙站起来,火机往上推了推,就看到一根通风管道直通向上,看来我就是沿管道摔下来的。管道口的铝窗在适才的撞击下已经面目全非,仍坚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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