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沣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殷贵妃也不知道自己父亲突然间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多问了一句:“难不成那丫头的身份非比寻常?”
“这倒不是,不过说起来也都是往事了,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殷伽叹了一口气才说:“真要谈起这件事,那便要追溯到十多年了,当时的户部尚书大人江晔,在朝中可是难以媲美的才子良臣。”
江晔这个人说起来应该是个典型的读书人,有着不缺少的才气,还有读书人特有的清高,总觉得能够凭自己的能力成就一番大事。上天待他也确实不错,让他生在政治清明、民风淳良的时代,凭借自己的一番学识,很容易的就被先帝赏识,也算是仕途通畅。
而至于江晔的夫人,可以说是他的原配,自小就结了因缘。江晔加冠之后立即就娶了其为妻,而后又随着江晔不远万里离了家乡来到黎阳,日子过得也是和睦。唯一不好的也就是,他们成亲多年都还未有子嗣,这可愁坏了江家的老人。
江晔孝顺,不忍让母亲难过,可是又与妻子伉俪情深,休妻之举实在是难以做出。而他的夫人也自是懂得丈夫的苦楚,私底下偷偷地去求了药去,只求能为江家诞下一个孩子。老天待他们还是极好的,没多久就传来了好消息,预产期前还特意去庙里还愿,希望能够保佑这一胎顺利产下。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回城途中偶遇劫匪,江夫人动了胎气,胎儿的性命朝不保夕。危急之时,前来帝都送捷报的会安军统帅苏越恰巧路过,刀剑起落间斩贼人于马下,暂时救下了江夫人的性命,可是羊水已破,再不生产怕是也要一尸两命。
无可奈何之际,随苏越从前线回来的妻子,派人直接将江夫人送到了将军府上,安排了稳婆去接生,又派人去通知了江晔。当时的江晔府上,皇长子正在与其议事,得此消息只得匆匆离开。皇长子楚宓也听说过二人之间情感甚笃,也就允他先行。
江晔到了将军府上的时候,稳婆刚好接生完,母女平安,本是一件喜事,可是江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因就是怀这一胎的时候,江夫人用药本就伤了身体,后来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夫人又受到了惊吓,难产血虽然止住了,可是难免会落下病根,这病啊,要好怕是不可能的了。
稳婆的话一语成谶,孩子刚满两岁的时候,江夫人就在一个冬天的晚上撒手而去了。只单单的留下了这个孩子,被他疼入了骨子中。黎阳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仰慕这个清风霁月的尚书大人,不惜为了他从小等到老,可是一晃近二十年过去了,尚书府中也就这么一位嫡亲的小姐,其余的女眷除了照顾的婆子,也就是些侍候小姐的侍女了。
大约是在十三年前,江晔念及女儿年龄还小,自己又不能时时陪伴,便从外处买了一个孩子来,大约三四岁的模样。后来两个女孩也就长大了,可能是父亲教得好,虽不是亲生姐妹,可二人的相处融洽程度,是其他亲生的都不见得可以做到的。
“江大人这么多年有多宠爱这个女儿,二殿下应该有所耳闻,就这样死在了殿下的宫中,这口气确实是不那么容易消下去的。”殷伽说一边叹息,“所以这次若是殿下去了,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即便不能得到他的支持,也万万不能跟他对立才是。”
“侯爷所言,我必谨记。”楚沣答道。
“对了,另外还要提醒一下殿下,皇上既然派了殿下跟安王爷一块去,殿下就要好好利用利用安王爷了。”殷伽顺带又提了一句。
“可他是王叔,我在外人面前恭敬也倒罢了,可是利用,这要怎么利用?”
“这天下谁又当他是王叔呢?”殷伽笑道:“他身为皇上的亲弟弟,可是这些年能够活下来,也不过是因为皇上念及当年对太后的承诺,再加上现在鹤野不定,还不能对他下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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