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上了船后,一根长有白花的桃树枝绕在他手上,如同手镯一样,树枝迅速生长,指引陶桃往船舱大堂里走去,陶桃一边走一边在“手镯”上轻拍。
过道时陶桃嗅到一股又馊又臭的酒气,便知道那人是谁了,停住脚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按原路返回,一脚踹在对方身体上,力道不大,但效果极佳。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本来就没有多么强烈的愤恨郁结之意又经过许多冲刷,变得稀薄如烟云,而这些烟云也已伴随着这一脚尽数付入河流。
对于陶桃来说,出去时如浑噩之鬼,茫茫不知所终,全身都被一股郁结之气包裹,归根究底还是那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无故毁去我的眼睛?为什么明明之前还是说好的酒友,转眼便翻脸?为什么给我一个如此混账不讲理的答案?为什么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
若是放任陶桃抱有这样的郁结指不定会衍生出怎样的结果,但好在他出船后便鬼使神差的遇走到了老阿生师徒的打铁作坊,铮铮打铁声如雷顿开陶桃内心的阴云,一缕阳光投射进来,之后的孙武林便是第一颗破土之木钻出了如灰土般的心田,后来又有李掌柜父女,伍德生母女,这些人在过去的日子里都是陶桃生命组成的重要部分,而今在无人的“死灰世界”中纷纷变作一颗颗并肩之木,驱散烟云。
便如佛家所讲的因果,相遇,与人相处便是种下一颗种子,也就是因,不需要过多的筹谋它自会在点滴的相处中积蓄生命所需的力量,直到某一日当你面临一个人很难跨过去的坎或者“鬼迷心窍”想不开时,种子便会迅速破土而出,撑起天空,化作排排并肩之木,共立林中。
还有那串“手镯”,它是现实生活中的木,也是立在心间中的木,甚至还是最初的木,正是因为有这些“林木”,那些生活中残存下来的垃圾废料才会被吸收掉,不至于歪曲污染睁眼看世界时的景象,不知狂风暴雨,甚至它们都很少被遇到,大部分的时间中都是一个少年沐浴在阳光里穿行在林木中。
而在陶桃内心多云转晴之际,虎蜘蛛这个始作俑者以及最后一脚的贡献者仅仅是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身上一个干瘪的黑色皮革酒囊掉到地上,陶桃听到声音捡了起来,摸索一番,着重在酒囊囊身上两个凹陷字体上揩来揩去,还好这两个字并不复杂,陶桃很容易识别出来,“八宝?”
不知道究竟是酒囊的名字就叫做八宝,还是常用来盛八宝酒,陶桃不客气的将它收了起来,边做边说道:“我只拿你一只酒囊,你可赚大了。”
陶桃纯粹是想小小报复一下,而且酒囊上有不少磨损,显然并不是名贵货色,于是陶桃便直接将酒囊扔在了柜台后面,真要是让虎蜘蛛再拿走了也没什么,少年人报仇不计收益!
陶桃坐在柜台上,手指在断剑上细细摩擦,不知为何陶桃突然感觉今日的断剑有些别扭,感觉不再像之前拿起来顺手,陶桃时不时拿眼往楼上看去,虽然他根本看不到。
陶桃从柜台上翻了下来,背着手里面踱来踱去,就像一个正在谋划天下战事的谋士,天下正在一弯小小河上,一条船间。
而在楼上,绝色女子打开窗户,看着天上的日头已经渐渐开始偏移,手中的剪刀已经变作雪白色,对着太阳剪来剪去,同时瞬间天上一朵飞云遮住了太阳,天空变得昏沉沉,嘴角微勾,笑道:“我看你你能挨到什么时候”
她没想到这一等便是直接到了晚上,朗月已经占满了整个天空。
犹犹豫豫,几进几退,陶桃一咬牙,说道:“酒能壮胆”,桃木通灵,变化出一根枝子屁颠颠的从身后架子上取下一小壶梨花酿,陶桃左手持酒小口小口抿着,一只手就像之前每次夜里挥刀时做过的那样高高举起,瞬间内心空空什么都没了,好像正有一口刀高高落下将杂乱的心绪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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