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心满意足而去,伍石槿与陶桃一前一后,通过一本“玉上狐娘”相连,伍石槿一边走,一边给陶桃讲这本书上的故事,伍石槿讲得很用心,陶桃听得却没甚意味。
陶桃有些饿了,还饿得很厉害,听到熟悉的叫卖糖葫芦的声音便拦下对方,卖糖葫芦的是个老头,瘦瘦小小的,甚至还不如一边的伍石槿来得高,一身盥洗得已经发白的麻布衣服干净笔挺,但仍藏不住里面的寒酸,头顶一顶纯白草帽,因为一口缺了“俩门卫”的牙齿,所以笑起来颇为讨喜,这是一颗饱经风雨仍努力保持笔挺的老树。
伍石槿虽然也在青丝国中长大却几乎从未讲过老头,陶桃却不一样,他跟老头熟络的很,直接说道:“老糖,给我来十根糖葫芦”,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掌,露出十根纤细却长满老茧的手。
老头笑呵呵的从下往上依次从稻草棒子上取下十根糖葫芦放到陶桃手中,陶桃直接将一根含在嘴里,一边闭着眼睛从怀里衣服中掏钱,不过刚一掏钱,便感觉事情不对,猛然想起来自己还穿的是昨天的衣服,身上剩的银子就那点还都扔在不仁堂里了。
于是他学着孙武林的样子,摸摸头,尴尬笑道:“老糖,今天没带钱,先记账,记账哈。”
被称作老糖的老头依旧咧嘴直笑,如同一只瘸腿老黄羊,无声中自有一股直指人心的力量,虽然看不到但陶桃感觉自己窘迫的很,于是使劲拉了拉伍石槿希望她来付账帮自己解围。
伍石槿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陶桃,陶桃看不到伍石槿的眼神,又使劲拉了拉,然后猛然想起来就她个穷鬼怎么会有钱?
于是陶桃更加窘迫,伸手便要把其余九根还没动过嘴的糖葫芦换回去,说道:“老糖,这些先还给你哈,至于这一根我都进嘴了,改天再还账吧!”
没有人拿,只有伍石槿的声音灌入耳中,“那卖糖葫芦的老头已经走了,另外,他什么都没有说”,伍石槿好像对老头极感兴趣,又接着问道:“那老头姓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陶桃叼着一串糖葫芦,分出五根放到伍石槿的手中,说道:“吃,别客气!”
伍石槿愣了愣,看着手上的如红色珍珠串起糖葫芦有些茫然,她不是没吃过这种东西,很久以前她就知道糖葫芦的好滋味,有个男人给她买过很多,她以为那就是父亲,结果却是别人的。
伍石槿在一颗糖浆饱满的山楂上啃了一口,嘶,好甜,这时陶桃的声音传了过来,“唉,你没见过他是正常的,就你个穷鬼,从小到大在伍德生手上要到过的钱还没我今天给的那颗碎银子多吧,还想跟老糖这种奢遮人物打交道,嘁,我跟你说,老糖家的糖葫芦是全青丝国最好的,手上银子没这个数都别想见他的面”,他说的快,吃得更快,一根糖葫芦已经下肚了,陶桃咀嚼着嘴上的糖渍,为下一场精彩战斗做好准备,他伸出三根手指。
伍石槿皱着眉头,说道:“三文?不对是十三文,这么贵?”她一开始以为是五文钱,但要是五文的话,陶桃不至于用这种语气,于是又反悔长了一位。
陶桃摇头,将另一串糖葫芦塞进嘴巴里,晃动着三根手指,说道:“是三十文,而且有价无市,所以你可别小看了老糖那寒酸寒酸的家伙,另外他以前是姓唐的,但如今他跟糖葫芦姓。”
伍石槿一听三十文,穷鬼的本能让她紧紧攥住手中的糖葫芦,下意识的咬下一颗,这是铜板的味道,那边陶桃继续说道:“老糖是个天才,他越是穿得简朴,穿得干净,越能吸引人购买,毕竟这卖的是吃食,,干净人总是讨喜的,而且他有他自己的准则”,陶桃掰着自己的手指说道:“不涨价,不减糖,城里以前跟风的老头不少,可是真正的霸王到现在的还是这个老糖!”高高翘着大拇指。
伍石槿心头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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