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仁在上海北火车站遇刺重伤,22日晨死亡。案破,民国大总统袁世凯为主谋,国务总理赵秉钧为策划,内务部秘书洪述祖为承办,上海帮会头目应桂馨(夔丞)为第一线指挥,杀手则是武士英。“宋案”真相大白天下,彻底警醒了guó mín dǎng人:袁世凯是他们推行议会党政的大敌。
孙中山匆匆结束访日,赶回上海,动员同志,发起反袁之战。基于“日助我则我胜,日助袁则袁胜”的判断,孙中山力主联合日本,打击袁世凯。阻力很大,发动很慢,拖了近四个月,“二次革命”才缓缓地、漫无联络地发动起来,并迅速寂灭。但孙中山的“联日抗袁”却是毫不含糊提出的。就在“宋案”发生前夕,孙中山访日期间每见日本政要,几乎都会要重申中日提携。如:
2月15日晚,在东亚同文会上讲:“中国现在则久乏维持之实力,故日本之责任,非常重大。余希望日本力图中国之保全,而与中国互相提携也。”
同日晚宴后,孙中山与日本首相桂太郎谈及中国东北的中日联合开发问题,桂太郎表示赞同。
2月20日,桂太郎内阁全体辞职。此前,孙中山曾与桂太郎有过密谈,其中还言及十分敏感的日本向海外移民的问题。对孙中山的许诺,本人尚未查清,但从桂太郎的反响看,孙中山许诺定当积极。桂太郎说:“予始闻先生劝告,日本与中国提携之策略,不期正为我志……日本得此功绩,绝不愁此后无移民贸易地。”
引证的目的在于指出,孙中山亲日、联日是一贯的、公开的。如果据此而作“卖国”、“爱国”的政治判定,显然是忽略了孙中山、同盟会、辛亥革命成功的国际背景。当一种开放的、国际xìng的思维在某一特定时代氛围中形成的时候,历史的主人公不可能只享其利而不承其弊。孙中山何以能免?
两年之后的1915年1月,日本人胁迫袁世凯的民国政府接受“二十一条”,史传孙中山在袁世凯正与日本人百般周旋、讨价还价的时候,一是在2月5日与满铁株式会社二头目犬冢信太郎、山田纯三郎签订《中日盟约》,出让中国利益。二是在3月14日致函日本外务省,以出让中国利益,换取日本人对中国革命的支持。而早在上一年的4月16日,孙中山曾有长函给日本首相大隈重信,即以出让特权为条件,请求日本政府给他领导的革命以援助。出让特权之多,甚至远远超出了“二十一条”对中国的索取。
历史学者已有辩伪文章指出孙中山给大隈函、给日本外务省函均为伪造。 公案可以到此了结。留下的教训,几乎无人细细掂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便给境外势力冠以“国际主义”、“亲善友邦”的美称,即便从他们那儿可以获取阶段xìng的支持,如果视其为解决国内矛盾的后援团或同盟军,关键时刻,必有人用牺牲国家民族利益及个人清望加以补偿。一部中国近现代史,凡有国际背景的中国政治人物,无一人未曾对他们的外国朋友付出学费。
孙中山为此是受了影响的。在“二十一条”谈判期间,孙中山单独联络日本人的消息传开,在guó mín dǎng内即有人说“不”!
1915年2月11日,参加“欧事研究会”的guó mín dǎng人李根源、林虎、程潜等人联名通电曰:“吾人第一见,乃先国家而后政治,先政治而后党派。国苟不存,政于何有?”
1915年2月25日,黄兴、陈炯明、柏文蔚、纽永建、李烈钧联名通电,反对“假借外力”与袁世凯较量,电曰:“至言假借外力,尤为荒诞……倚赖他族,国必不保。”
“宋案”发生后,孙中山极力鼓动“二次革命”,还与他刚刚在日本发表的政党意见相左。1913年3月13日,宋教仁被刺前八天,孙中山在神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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