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恨意。
每每想起秋寄情临死时那般无助悲悼的眼神,他便心恸愤恨到不能自已,说摧心剖肝也不为过。他痛恨自己的愚蠢,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发疯失手杀了她。
仍记得她过世之后,他去了她房间收拾贴身之物时,放在镜台上的一首诗,白纸黑字用他赠予她的白玉花簪压着:
为君辗转千百处,
忽而来时不曾闻。
散去此生念犹尽,
空留悲切在山中。
如此温柔却又悲戚的陈词竟成她的绝笔。
这怕也是她留给他的最后念想罢。
她等了那么久,等来却只是冰冷的一剑和永远传达不了的思念与遗憾。
“是我,是我。你娘亲她,是我欠她的,欠她的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白晓生低声说道。悲痛欲绝,用衣袖掩住面容,热泪一滴一滴落下。
白鹤归鲜少看见自己的父亲哭泣。
上一次白晓生哭泣还是秋寄情气绝的时候,白晓生紧抱着秋寄情的尸身,嚎啕大哭,久久不愿离去。
他那时看见白晓生杀了娘亲,恨不得提剑当场杀了这负心汉。
可当他看见白晓生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娘亲的名字,苦苦不愿接受娘亲已然离世的样子。原本牢牢抓在手里的剑也似无力般跌落在脚边,他也不知道应该怪谁了。
他的父亲或许是爱着他的娘亲的罢。
想到这里,白鹤归心中再怨恨总终究有些许不忍。就算白晓生如何负了他娘亲,负了白家,他也还是他的父亲。父亲做了再多错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小辈来品头论足。
他意识到自己对父亲言辞不敬,拱手低头道:“父亲是孩儿失言了。”
白晓生转过身不再言语,挥手让他退下。
白鹤归眉头紧蹙,原本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他想劝慰白晓生这并不全是你的错。可他却说不出来,心有不甘情有不愿。事已至此,这不是白晓生的错,又会是谁的。
他也不想再多言。
默默对白晓生弯腰拜别,推门出了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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