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你想去那就便去罢,家中事情于我多少也有些了解,我会打点好,你自然放心。”
白鹤归听见白晓生的话,黯淡的眸子瞬时明亮许多,虽看不出多少惊喜,但原本冷俊的目光变得柔和不少:“那如此便谢谢父亲了。”
“嗯,你愿去便好。”白晓生看见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了些想做的事情,心里甚是欣慰。他自知愧对自己的家人,对秋寄情,对白无争,对白鹤归,都有不能言说的伤害。他也知道这一生有些错误他是无法弥补,秋寄情的死让他失去希望,他也不再奢求会有人像秋寄情那样爱护自己,原谅自己的过失。这些年他欠秋寄情的爱,无论如何,他也要还给他和秋寄情的孩儿。也许只有这样,他对于她的愧疚才能少些罢。
“父亲鹤归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白鹤归原本柔和的双目又凌厉起来,眼中寒光四泛,淡声道:“听说三年前八大宗家讨伐妖女时,妖女将古家一脉悉数屠戮,无一人生还?”
白晓生原以为白鹤归听说柳风存要来,便会在与他说完话之后就会匆匆的拜辞去找那柳风存。
但让白晓生是没有想到,白鹤归竟会如此不急不躁的坐在木椅上向他发问,还是关于被雪藏多年的苦痛往事。
一口茶仓促噎下,有些烫喉,他皱起眉头道:“为何如此说。”
白鹤归不急不忙,坦然自若,眼神里的寒意倒没有消减:“今日下山原本是为了寻找无争,有人曾看见无争出现在山下城中。”他看白晓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又继续说道:“我带着幼南,本是要她去散散心。可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幼南便被掳走。掳走她的人是淳于宁。”
白晓生听完陡然一怔,原本温润的脸颊上霎那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语气中带着震惊,声音颤颤巍巍:“你是说阿宁他还活着?”
阿宁?
白鹤归觉得讽刺。
从小白晓生对这个他爱慕女子的孩儿比对白无争白鹤归兄弟俩还要好。
白晓生没在兄弟俩面前做好父亲,但却给予幼年丧父的淳于宁不可多得的父爱。
而如今,这个被他百般疼爱的阿宁却想着要杀了他。
“是,他不仅还活着,还扬言要为自己娘亲报仇。”白鹤归回道。
“是么。”白晓生怅然若失,虽笑着却好似吞了黄连,苦涩的不行:“报仇便报罢,人还活着就好。这原本就是我欠他的。”
看着白晓生引咎自责的哀痛模样,白鹤归酸涩至极。
心上仿佛被狠狠插进一把刀,微微一碰便会鲜血淋漓,刀尖碾过所到之处,闷住他的心口,疼的不能呼吸。
他再也藏不住恨意,眼眶通红好似能滴出血。表情寒冷如坠冰窖,神色怨憎道:“你欠他的?那我娘亲是欠谁的?”
白晓生听见白鹤归如此质问他,愁眉紧锁,愕然失语。
白晓生是能猜到的。
因为自己失手害了秋寄情,白鹤归和白无争是恨透了自己。不然白无争也不会和自己了绝父子情,割袍断袖而去。
他对不起古歆之,更对不起秋寄情。
原先他也很天真的以为,总有办法二人皆可保,可事到如今,只剩自己孤独于世孑然一身。
看着眼前与她眉眼相似的白鹤归,白晓生悔不当初。他恨不得能回到过去自我了断,这样他就不会发疯错杀秋寄情,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悲不自胜c孤独求死的凄惨下场。
想起秋寄情,如海翻涌的情愫淹没他。
他想起从前曾紧跟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女子,想起高烧不退日夜照顾他的女子,想起知晓他有爱慕之人时仍为他瞒着家人的女子,想起纵使身负骂名仍会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解释原由的女子
即便最后死在他手里,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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