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晋国内政,干脆深入剖析道:“古来小国之忧,在于外防,大国之忧,却在内患;请恕老夫言之不逊:昔日庄伯c武公讨伐晋国内乱,虢国攻伐曲沃固然不对,但晋乱已平,献公却诛杀桓叔c庄伯家族,并尽行诛灭诸公子,这种残忍的对待公室骨肉的方式,虽然可以暂息祸患,但此例一开,恐怕会被后世效仿,这样一来,晋国内乱就没法阻止了。晋室内乱,不过是公室世代更迭,但若这个时候有外室觊觎,引起党同伐异,此时晋国必危!”
荀息见宫之奇切中要害,便不再讨论此事,一副你耸人听闻,我何需理你的表情。
“宫大夫言过了。”荀息显然对题外话没有了耐心,他话锋一转,只奔主题:“宫大夫,为今之计,这借道之事,还请大夫网开一面。”
宫之奇则针锋相对道:“荀大夫,此事不必再议,你我各为其主,我需为我虞国君民负责,如果虞国借道于晋,那虢国灭亡了虞国能独存吗?这样的道理,荀大夫想必比我更清楚。荀大夫心里盘算的,是借道灭了虢国,再顺道灭了我虞国吧!”
被宫之奇正面拒绝,荀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但他毕竟是晋国重臣,老于外交之道,很快便平复下来:“宫大夫忠于虞国的拳拳之情,敝人非常钦佩!我在离开晋国时,我国国君专程告诉我,如有机会,让我延请宫大夫到我晋国去,敝国国君想延请大夫共商国是,若能成行,献公必为大夫赐邑封地,希望宫大夫不要推辞。”
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早在宫之奇的预料之内,他起身笑道:“晋君美意,老夫心领,老夫愚钝,岂敢仰息晋君?代为致谢了。”
荀息见宫之奇这是下逐客令了,便站起身施礼告辞,转回身,鼻孔里哼了一声,头也没回的率众随从走了去。
在廊外听了个大概的公子仲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本想当面向宫之奇道谢,但又觉得太过突兀,便返身回到客房。
客房里,膏烛散发着黄色的光,映在红色的纬帐上,光芒又复杂起来,红里混着豆黄,在这红黄的光里,画竹静静地侍立在纬帐旁边,像夕阳的余光,洒落在含苞欲放的藕花上。公子仲权恍惚觉得,室内的光线陡然有些暧昧起来。
“画竹?你怎么不去歇息?”他有些疑惑。
“公子,画竹是来侍候公子的。”她的娇柔的语言隐含着少女的娇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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