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他才觉得稍微好一些。
抬眼穿过前面兄弟肩膀的缝隙去看隔了好远的对面的大元帅,才惊觉原来自己对天神的定义下得太早。原来天神金盔金甲,至少还有一件披风。
大元帅拍马向前,马鞭一指某无敌: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天纵英才,荡平两江十三座山寨,一毫一发不曾伤过。
现在,你杀了他!
我给你两条路:
一条,做我的先锋,去给我打北人。
一条,我叫此山三百年无活物。
大元帅的话,字字如惊雷。
某无敌未立即回答。等惊雷渐蛰,他说:
你得打服我!
他的声音并不大。不紧不慢,紧接着他手向后挥指,他说:
他们,都是南人!
很久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双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元帅突然仰天长啸,一种悲凉突然席卷了每个人的心头,再无一人敢直视那个场中的金盔金甲将。
他扔掉一只手里的马鞭,将绰在另一只手中的长枪仰天一指,再指向某无敌:
汝来。
某无敌也不多言语,跃马挺枪而出。
这一战的结果人尽皆知,无需赘言。
编入破虏军的牛头山众人成了破虏军不遑多让的先锋营。因着大元帅是天神元帅,头领某无敌便是天神先锋。
那时候破虏军骑兵少,弓弩兵少,长枪兵也少,整个先锋营人也少,整个破虏军人也少。
但先锋营的气质一点也不少。
北人动辄骑兵冲杀,但少骑兵少弩兵的先锋营威风凌凌,每与北人战,仅有的骑兵一股旋风一样有去无回的只冲一波,直冲到敌军大后方再各自想办法往南回来集结。仅有的弓弩手用尽所有的力气射完每一箭躺在地上恢复力气。剩下的就是背着一捆短枪,身前立着长枪的步卒了,一支支短枪实际上就是投枪,这是最后一道远距离防线,等投完,北人骑兵马快的已经冲进来了,可没有一人乱了部署,按部就班地扔完最后一支短枪,接着他们靠拢,端起长枪,直刷刷向前冲击,没有一个人愿意后退,后退更是有死无生,直至将对方潮水一般地冲击力停滞下来。而弓弩手们也终于恢复力气,拔出长刀,开始反杀。
开始,因为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悍硬干的南军,北人懵了,连战连败,等醒过来,先锋营十存一,不,已经是百存一二了。
某无敌与大元帅激烈争吵。
全军从深入北国五百里后撤了三百里开始了整编。后撤途中,某无敌领军殿后,被围野河沟,敌军无人能敌,遂乱箭穿心将其射死。
大元帅惊闻噩耗,先是失一弟,后失无双猛将,麒麟断双臂,夜望苍穹,恍惚中似已知天意难违,泣血沥肝,写下人间词。
无意传世,深自掩埋书简丛中。后世竟有疑其出处者,殊为可叹。
大元帅绝无退路,至此成神。
既已成神,兵法乃出。既已成神,破虏军百炼成钢。既已成神,撼山易,撼破虏军难。
既已成神,千古丰碑。
既已成神,英雄岂有遗憾?但有,无非身死猪狗之手,未能再踏征途而已。然此不足道也,直如归矣。
分别终有再聚。叫那璀璨烟火,照亮万古长夜,便不虚此生不虚此行。
这叫:
如归。
破虏军于北国境内小青山进行整编。北国境内实在受够了的南人亦自纷纷来投。这好理解,亡国奴不好受,国虽未亡,沦陷区一个道理――虽然主体遭受苦难的还是那些草民,但总是要寄希望于王师。
先锋营补充了不少关中人。身上总有些赳赳老秦的气概。太阳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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