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士绅(一)(第2/4页)  中华帝国的衰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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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并未大幅修改,便将之全盘继承了下来。考试基本分三个等级,每两年或三年举行一次。考中最低一级乡试者为“生员”16,即俗称的“秀才”。考中生员才有资格参加会试,竞争“举人”。17通过会试成为举人后,方有资格参加殿试。只有成功通过这一系列全国考试的人,才能被授予“进士”学衔。简明的对比见表2一1:

    表2一1考试基本等级

    19世纪,在中国的西方人常常把生员看作学士,把举人看作硕士,把进士看作博士。这样命名虽有助记忆,却并非完全贴切。

    最初,不论获得何种功名的人都可入仕,但到1850年,肯定能获得官职的,便只有进士了。18政府严格控制入仕的人数,尽管机会之门向生员们大开,实际上却只有位于顶端的少部分人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每次乡试都有将近两百万童生参加,但只有三万人能顺利成为生员。这三万人中,仅一千五百人能通过会试成为举人。而这些举人中,只有三百人能获得最高的进士学衔。有志攀登这一阶梯的人十分清楚,他只有六十分之一的机会获得最低的学衔。令人沮丧的是,一旦成为生员,他通过会试的几率同样很低,仅为二十分之一。不过,如果他能符合举人的要求,便有五分之一的机会成为进士。换句话说,不论在哪年参加考试,这两百万等在帝国乡试考场外的考生都知道,自己只有六千分之一的机会,获得一定能被授予官职的最高学衔。整个帝国,不论高低,有学衔的人共有一百四十万,但政府可提供的官职,却只有两万个。

    竞争十分激烈,士绅阶层的社会流动性也很高。任何一次考试,最后获得士绅身份的人中,都有三分之一是新鲜血液,即他们的父辈从未获得过任何功名。而每十个进入这一阶层的人中,只有两人的直系后代能通过获取功名来保有家族的这份公职。如果功名是身份的唯一象征,那精英阶层就在持续变动。因此,相比汉诺威王朝的英国绅士,中国士绅的稳定性就要差很多。和18世纪法国的贵族相比,通过科举获得士绅身份的人,比例也跟前者大相径庭。19世纪晚期,全中国仅有百分之一点七的人口属于士绅家庭。19

    因为要达到更高阶层非常难,所以举人和进士具有极高的社会声望。上层士绅(举人和进士)与被称为“士民”的下层士绅(生员)区别相当明显。只有少数士绅(1723年至1795年间,仅六千八百八十四人获得进士学衔)能在国内扬名。尽管机会渺茫,该头衔能带来的荣耀,仍足以激励数百万文人年复一年地为科考埋头苦读。由贫到富c由忍饥挨饿的一介书生到受人款待的帝国文人,这一鱼跃龙门般的跨越是极不寻常的。然而,成功的可能性既不能缓解社会不满情绪,也无法给予这个文明持续发展的动力。

    科举考试体系把士绅阶层的文化水平维持在一个较高的程度。在诸如清初等特定时期,考试科目还包括法律和行政管理。不过,最普遍的科举试题仍与文学和哲学有关。这些出自儒家经典的试题不仅需要应考者提前背诵,还需要用极难掌握的八股文作答。因此,所有的士大夫不论地域或社会背景,都得学习相同的儒家经典,并以通用的文言写作。这种高层文化将士绅与不通文言c书法或不懂基本儒家经典的普通人区别开来。不幸的是,科举制度鼓励死记硬背朝廷奉为正统的经典。批评该制度的人认为如此将禁锢创造性思维,培养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虫,而非知识分子。这意味着一个资质上佳的学生若立志科考,便需要五岁习字c十一岁熟记四书五经,十二岁精通作诗并于之后开始学习八股文写作。如果他能坚持不懈地严格遵守这个时间表,便能在十五岁时首次尝试乡试。大多数情况下,初次应试几乎都会落榜。但经过反复尝试,他或许能在初登弱冠后的二十一岁光耀门楣,获得生员学衔。大多数人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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