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杀了,先是一愣,尔后便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你凭什么杀我的人?”
那骑兵校尉道:“尔等边鄙野胡,胆怯如鼠,竟然连敌人的墙头都没有沾上便一溃如泄,死不足惜!”
秘蒙生吼道:“我乃襄武部大头领,大单于钦封的前营前军,你一个小小校尉,”竟敢这么给我说话,还杀我部曲,欺人太甚!儿郎们,给我将之拉下马来!”
襄武羌虽然在狄道城下溃逃得狼狈不已,但并不代表着他们身上没有血气,左右羌人见自己的渠帅被对方立马杀了,心中早就窝了一团火,闻言立即狂叫冲将上前,就要将那骑兵校尉拉下马来。
那骑兵校尉见状,急勒马首退回阵中,匈奴骑兵中有人高声喝道:“野胡胆敢作乱,左右射杀之!”言毕,一阵弓弦声响。箭雨扑面而至,当前数十个羌人被射成了刺猬一般,但匈奴骑兵这一放箭,似乎便没有收手的意思,更多箭矢飞向羌众,更有的箭矢远远飞往正在抢渡的氐人。
秘蒙生左右的亲从忙举起木盾,将他们的大头领护在核心,外围的羌众挥动各式武器,拼命格挡着来箭。
糜越劳见他的部众也跟着遭殃,心中咯噔一声,忙大声叫道:“快退快退!都退到西岸上去!”说着抢先拔开部从,拼命逃到洮惠渠西岸。
秘蒙生见自己的部曲在箭雨之下哀嚎,气得跳脚大叫道:“住手!我是大单于钦封的大赵将军,你们有什么权利杀我部族?我要向大单于讨回公道!我要见大单于!”
屠各骑兵阵中那个粗豪的声音响道:“大胆!大单于岂是你这种败军杂种想见便见的?”
骑兵中一阵甲叶铿锵作响,队阵从中裂开一条大道,几个剽悍的匈奴巨汉簇拥着一个大将策马走出阵来。这员大将年近三十,长得环眉豹眼,紫色胡须,身穿一副打造精致的上好甲胄,头戴金色护耳头盔,盔上两翼伸出,被锻造成苍鹰展翅状。自这员匈奴大将走出,周围的箭雨立时歇了下来。
秘蒙生见得这员匈奴大将,不禁吃了一惊。他已认出,这员匈奴大将,正是匈奴大单于刘曜的长子,临海王刘俭!原来是刘俭指挥着屠各骑兵对他的部落大肆杀戮!
刘俭策马距羌部三尺前勒定,大声道:“本王奉陛下诏谕为抚戎督护,有阵前专断之权。襄武羌、榆眉氐攻城不力,以致一战而溃,岂败逃之中竟起势作反,罪无可赦!来人,将叛军头领给我拿了!”
秘蒙生怒叫道:“刘俭,原来是你!你欺我襄武部弱,竟然诬蔑我部造反,从而暗下杀手。当年你匈奴人诬蔑义渠归善王,杀秦陇部落,今日你又要杀我,你们匈奴人就是这样对待附从于你的部落的吗?”
刘俭冷冷一笑,道:“襄武部素存反心,桀骜不驯,本王今日便要将你等叛贼杀灭,以儆效尤!”
秘蒙生骂道:“我们都瞎了眼,枉听了你们的方语归附驱使。今日你诬我反乱,我他娘的今日就真的反了!”
秘蒙生抢过一方大盾,道:“儿郎们,匈奴胡人诈言使我等充为奴役,为其搏命冲杀,现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儿郎们,反了他娘的!”
同时刘俭也大声喝道:“左右听令,叛贼一个不留!”说着一马当先,挥刀便连砍了数人,左右匈奴骑兵也随即策马冲前,刀光箭雨,直杀得血肉纷飞。
这千人匈奴骑兵训练在素,又仗着甲胄齐备,在羌落之中如虎入群羊,而襄武羌有数千人,仗着人多,数人对一,很快与匈奴人纠缠在一起,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糜越劳看到洮惠渠对岸匈奴人在大肆屠杀羌人,直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这匈奴人杀起附从的部落来,还真狠啊!
正在糜越劳心寒胆战之时,东面一通鼓响,数千骑军策马奔来,气势如虎,吓得糜越劳急忙大叫:“匈奴人来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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