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为轻松些,但又觉得在陌生人群前面走路多有不便,由于任务紧急时间促迫,也顾不了这许多,硬着头皮从群众面前经过。幸而大家集中精力看戏,没引起多大注意。行至北街口,果然有一个漆黑大门,外面挂着“中医施诊所”的牌子。他走进施诊所打了一声招呼,柜房出来一位三十出头的人。这人长的干净,穿的整齐,看着象学校的教员,或是账房的先生。
“我打问一声,这儿可有一位姓赵的医生?”
“你贵姓?”教员模样的人打量他一眼,冷冷地反问着。
“我姓钱,奉朋友所托,特来找赵先生看病的。”
“什么病?”
“筋骨痛。”
“痛的能走路吗?”
“就是因为不能走路呵!”
这人上前握住韩燕来的手,承认他就是赵医生。十分钟后,赵医生将杨晓冬等三位同志接到了。他给每人倒了杯热水,要大伙装作就医的病人稍为等一等,说完就匆匆出去了。时间不大,从外面轻手轻脚地进来一位女同志,杨晓冬看出她是金环时,金环也认出了他,她微黄的脸上立刻泛出笑容说:“咦!你怎么也跟出来啦!”马上低声对大家说:“这里临街,太杂乱,跟我走!”
她在前面引路,拐了两个弯,进入一个有豁口的墙院,穿过豁口,她吩咐赵先生搬秫秸堵死豁口。大家跟她进入后院。金环介绍说:“这就是赵先生的家,大伙朝北屋请吧!里面还有熟人哩!”她的话音未落,一位高身材、穿着都市服装的大汉撩起门帘让大家进屋。安排过路首长休息之后,大汉赶过来招呼杨晓冬。杨晓冬仔细一瞧,才看出这位打扮的象走亲模样的人,原来是接他到内线工作来的那位梁队长,急忙上前握手说:“你这样棉袍外罩的穿戴起来,闹的我不敢认了。”接着给大家介绍韩燕来说:“这位同志姓韩,跟我一块的。”韩燕来见杨晓冬介绍自己,便客气地点点头,这种场合他还没经历过,觉得说不上话去,就搭讪着站在角落里了。金环这时候成了最活跃的人物,她同所有的人都熟识,两位首长进入省城就是她领进去jiāo给银环的。她给同志们打水倒茶的工夫,继续介绍情况,说赵先生的寡居嫂嫂,跟她是小时候伙伴,亲的象姐妹一样,通过这个关系她认识了赵医生,从而创立了一个近敌区的堡垒户。这使杨晓冬一时感到:金环作为地下工作的jiāo通员,登山渡水,登城上府,跨封沟钻pào楼,来往穿梭,出生入死,废寝忘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是多么不容易哟!
稍稍休息之后,过路首长们精神好多了,主动找杨晓冬、韩燕来谈话,对他们的护送表示感谢,对内线工作提出了一些期望。杨晓冬很愉快,觉着现在才是真正完成任务了,看了韩燕来一眼,两个人站起来准备告辞。金环哪肯答应,坚持要他们同首长一起吃午饭,她说:“西马庄的伪军到下午两点就不出动了,满打满算,离城只有十五里路,迟些起身也能赶回去。”杨晓冬听了很矛盾,既愿意有这样的机会同首长谈谈多受些教益,又怕时间晚了不好进封锁沟。正在考虑的时候,赵先生从外面慌里慌张地走进来。他说:“有情况,西马庄pào楼里的伪军朝这村来啦。”
金环听了安定大伙说:“别着慌,这里不比老区,汉jiān们来来往往是平常事,再说咱们有隐身子的地方。”她瞪了赵医生一眼:“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你快去联保所,叫他们派人迎接去,有事再来送信。”
赵先生走后,金环主张立刻把首长们坚壁起来。梁队长说:“用不着这样草鸡胆,你看天色已经是下午啦,要是来上三头五个的,敲掉算啦!”
“少说些没油盐的话,这里能比根据地?再说你现在负的是什么责任?”
“我负的是保护首长安全的责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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