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任凭我怎么挑衅找茬,他就一个阿弥陀佛一个阿弥陀佛的应对,根本不理我。”
我有点难过,微微叹口气,这件事情的促成,我也有份,他要是恨,就把我们全恨上吧。但我发誓我跟智觊大师的动机全是好的,对于智觊大师,这么选择,根本不是对杨广有任何感情,全然是为了南方的安定,南北的统一,以及他心爱的徒弟。沈南新到底能不能明白,智觊大师对他的爱有多深,那种爱犹如父对子,甚至都已经不够出家人该有的超脱。
沈南新笑道,“玉儿,你不必蹙眉,我不恨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自己的考虑,我只是觉得有点……”
我黯然,如果说沈南新在情感上所拥的极其匮乏,至少还曾经有个可以依赖的师傅深深爱护着他,可现在那个师傅似乎也背叛了他,投到了敌人那边,换了我是沈南新,会感觉说不出的五劳七伤。但即便这样的情况下,他至少还能做到不恨不怨,我抬头望着他,嘴角挂着个笑,仿佛第一天看见时那样洒脱轻佻对于别人轻佻是个贬义词,对于沈南新,我永远是褒义。
“我想了很多,比你以为的要多。”沈南新轻轻碰了下子矜的小脸儿,随即又缩回手去,像怕冰到了子矜,我心里一酸,这个人一直是如此细腻。
忽然,近处一声闷响响起来,我们三个都看了过去,却囿于雾气,看不真切。
地上轻微的脚步声过来,雾气在那个人身上缠绕着,那身材,我牙关打颤,即使看不到面容,也知道,是杨广。
第四卷 江南 第六十六章 密林(中)
“王妃。”
我一怔,雾气淡淡从面前的人身上散去,原来却是柳言。他今夜穿一身杨广惯穿的颜色,我第一次发现,他们两个的身材这么像。
柳言走近了,望着我们三个人,道,“晋王转告您的话,你还是没有听。”
我想起那个下人转述的话今夜会有大雾,哪哪都看不清,最好天擦黑了就不要出来了,不然迷了路,磕了碰了的就不好了。
我望着柳言淡淡道,“他一直派人盯住我,所以沈南新昨夜去我那儿,他都知道,对不对?”
柳言点头,道,“不错,所以晋王给了您机会,如果今夜您不出来,那么您、这位沈公子或者都是安全的。”
我道,“却也未必,我或者是安全的,这位沈公子应该还是会被杨广捕获吧。”
“王妃,”柳言叹口气,道,“您把小殿下给我吧,这样才能保护他的安全。”
我大怒,道,“柳言,你我相jiāo多年,也算故知,你为我做的种种我不会忘记,也知你是为我好,可你不觉得你越来越霸道吗?让我把孩子jiāo给你怎么我带着孩子都不安全了,你的意思可是说,你跟你的晋王殿下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想到这里,心中只觉的又怒又苦又酸又痛,冷笑道,“我的孩子是我的,从出生到现在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晋王殿下正当春秋鼎盛,不缺我这一个骨血。”
“王妃,”柳言依然淡淡道,“您这是气话了。”
我低下头,望着子矜,他还在睡,安恬静谧。现在事以至此,jiāo给柳言无疑是对子矜最好的保护。可是……杨广既然一直派人盯住我,想必并非是为了防范我逃跑,更多的就是守株待兔的等沈南新。杨广心机深沉,却一直不肯跟我多谈一句沈南新,太不像他的作风,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也早早从别的渠道了解到沈南新的不少情报。我一凛,抬起头,盯着柳言道,“杨广给你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柳言望着我,半晌道,“晋王殿下……”
柳言的神态早已告诉了我答案,我低下头,按捺住心中悲恸,也不能怪杨广,在他看来,是我三心二意。可是……我苦涩的想,我认为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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