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制台仅用飞天火龙就攻下了双屿,而jiāo给他的水师兵备,连海沧船都装了佛朗机pào。他会把我贬去做桨手的!
他求援似的看了看他的幕僚。
马通判走到面前,拱拱手:“道台大人,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了。”
“哪两条?”
“一是全军集合,攻占南沙滩,依岛为战。外拒海寇,内则抢下全岛。日后再图进取。”
“让海寇转到外圈?我们守内?”
“是的,且保住了八百名登岛兵勇的xìng命。”
“另一条路呢?”
“……收集兵众,撤回外海。”
“岛上的人不管了?”
“是的。”
柯乔沉思起来。邓千户忍不住出列:“大人!道台大人!万不可听这马通判的!我军人多船多,海寇已是困兽犹斗之局,岂能示弱?至于弃去八百名登陆兵勇,更是可怕可耻、毁天灭地之举!马通判竟能说得出口,标下只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等恶行,日后怎向朱藩台jiāo待?怎向朝廷和皇上jiāo待?为今之计,应不再与海寇缠斗,而是全线压上,聚歼这支双屿残兵于大平山岛!”
“哈哈!”马通判冷笑一声,“那幽灵船上的红夷pào,把我军围困之师画了个十哩大圆。这么松散的保卫圈,能提全线压上吗?对方有十哩的回旋余地,可早早集中选我薄弱之处突出外圈,成了它外我内,与适才卑职的强攻南沙滩,有何区别?只不过各自为战,又给它多杀一些人罢了!”
“那我们维持主阵不动,遣精兵寻暇抵隙抢滩入援,拿下岛心!”
“你试过了。”
“至于那红夷pào舰,我们四面合逼,中央强突,自可将其化为灰烬!”
“你也试过了。”
“好你个腌糌泼才……!”
柯乔急忙举手:“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让我想想。”
他发呆似的看着前面,只见大洋空阔,船帆如鳞,旌旗猎猎,pào声隐隐。远方火箭此伏彼起,一个个亮点拖着烟迹,便似精灵嬉戏,妄图去点燃云霞。
“马通判。”
“卑职在。”
“你何以在攻占全岛的战策之后,又要加一个弃卒保帅、全线撤退之策?”
“我……”那马通判低头不语,闭上眼睛,缓缓跪下了。众人一时全被惊呆。
他垂泪道:“我有个儿子,就在岛上,正在与海寇拼死搏杀。弃卒保帅,犬子必死,那老夫也不想活了。还怕什么朝廷戟指,皇上怪罪?”他大哭了起来,“但为这东南半壁的百姓着想,为我百战雄师着想,还请大帅,纳言后者!呜……”
“你怎么……”柯乔大窘,极为不安,只觉得这老人太过神经质了。
“合力强攻南沙滩,只是下策。因为我们未必抢得下啊!岛心已有海寇pào台,但兵众不多,老夫全然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增援岛心,当时便感惴惴不安;此刻明白他们是利用登岛兵勇为质,将我全军锁定四周,何等居心叵测!若海寇在岛上角落伏有重兵,只待我大举强登,而后敌舰全跳到外圈,里应外合,吾福建水师,只怕为其一鼓而歼哪!此策绝非万全,是不得已而为之矣。大帅可有此感今晨pào声一响,海寇便处处似寡实众,吾军方略,总为之洞若观火!彼贼好整以暇,进退有致,哪里似双屿贼寇之惊惶失措,乃至挟巨pào而自相残杀?!此劲敌也,何人还敢声言其弱!”
老人至此喘了口气,抹着眼泪站起来,众人鸦雀无声,恭聆其续后方略。
“若吾军毅然弃岛不顾,拉至西南海面,彼等伏兵攻占全岛后,便再无用处。那悬崖周围的火箭阵也毫无用处。红夷pào舰离了pào台和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