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折磨(第1/3页)  敕勒歌:冰封北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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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褚心里的为了北镇到底有什么含义,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黎牧不懂。

    侯禹也不明白,他没有再劝,等回到怀荒城向镇将大人互通文书后,他无意在北疆继续逗留,于是当即向樊褚道别,“尔越大人素有雄心,他乐意招纳所有英雄豪杰,不管是何出身。倘若哪天你改变想法,秀容川随时欢迎你。”

    “我会把你的话带进坟墓的。”樊褚意兴阑珊地回复。

    他们又走到一旁密谈一阵。

    最终猎魔骑手微笑着朝诸人挥手告别,下城后,策马孤身没入了南方的昏暝暮色里。

    樊褚目送他远去,突然打了个寒颤,朝身旁的黎牧抱怨道,“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黎牧点点头,然而他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对此早已麻木。

    北疆有哪一天不冷?

    这里没有四季之别,像是被诸神流放之处,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潮湿的雨季。只有寒冷的时候,和更冷的季节。黎牧起初还有些怀念远在并州的家乡,他喜欢听牧笛鸟在满是绿芽的树梢上吟唱,喜欢把头靠在麻枕上数着门前的雨洼。并州虽然也属于北境,但有时天气燥热难忍,让人恨不得整天泡在湖水里。

    可惜他渐渐忘了,回忆里再没有终日劳作的父亲,没有在炕头缝衣的母亲,没有绕着屋前井后嬉戏的弟弟,也没有牧笛鸟。

    他只剩下手中冰冷的长剑。

    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寂雪原。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樊褚粗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黎牧怔怔地看着这位戴牛角盔的队正大人,他记不起上一次问他年纪的人是谁,“十八岁。”他有些迟疑,可能是十九岁,也可能更小,但谁在意一个潦倒不堪的小镇兵?北疆每年冻死的人,远多过他回忆里的美好片段。

    樊褚面露轻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胳膊都比你大腿粗。”他并不需要去印证黎牧白氅下的大腿有多粗,只用看着年轻哨骑那瘦削的脸庞,就能猜到在白氅和铁甲里是如何一副皮包骨的模样。

    他补充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话虽如此,三天后樊褚却主动找到了黎牧。

    罗队正死后,黎牧的营帐里只剩下他一人。每日依旧要出帐操练,可左右互望,再看不到一个相熟的旧友,每夜孤身回帐,火堆在帐内寂寥地燃烧着,他纵有千言万语,也无人倾诉。

    樊褚是在清晨时掀开了营帐的门帘,他要找的年轻哨骑正无声地打磨长剑。

    “这是把好剑,”樊褚伸脚将地上散乱的灰烬拨回火堆前,目光又落回黎牧的长剑上,“很多人还是不信你能杀死守林人,然而确实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黎牧直白道。

    樊褚咧嘴笑道,“好家伙!有空我会找个木牌插在守林人的尸体上,上面写什么呢,“死于新丁之手“?我不认识字,但总能找到一两个苍头来帮我写。”

    “你们把他埋了?”

    “没有,是挂在城头上,等乌鸦把他的尸体啄得差不多了,再扔到乱葬岗去。”

    黎牧从他手上收回了剑,“你是来跟我说这个的?”

    “有个好消息,”樊褚毫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镇将大人的调派下来了。”

    “我洗过马,当过厨子,这回是让我做什么?”

    “还是当哨骑。”

    黎牧惊疑地抬起头,只觉得樊褚的笑容异常难看,怔怔道,“我没有遭到处罚?”他简直不可置信,步郁乙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没过错也得找事责罚士卒,更何况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逃兵。

    “你得谢谢我,”樊褚道,“要不是我,秀容川的侯禹也不会在镇将大人面前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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