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努力祷告(第7/10页)  敦刻尔克(克里斯托弗·诺兰导演《敦刻尔克》原著小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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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艘都足以接运一千到两千名士兵。

    其他人也逐渐失去信心。当“竞赛号”拖船在拉姆斯盖特奉召前往敦刻尔克,船员刻意让船只触礁搁浅。重新浮起以后,轮机员拒绝出海,声称过滤器被沙堵住了。

    在布赖迪讷外海,韦克沃克将军指示另一艘拖船前来帮助搁浅的扫雷舰脱困。船长置之不理,一心只想离开。韦克沃克最后必须拿枪指着他,并且派一名海军中尉上船指挥。

    皇家救生艇学会的船只也来捣乱。来自希斯(Hythe)的救生艇断然拒绝行动。艇长表示,他被要求把船只直接开上海滩,要是搁浅,他就永远走不了了。他在希斯不会做的事,也绝不会在敦刻尔克这么做——显然忽略了敦刻尔克的海潮会自然帮他做好的事实。

    他也煽动了来自沃尔默(Walmer)和邓杰内斯(Dungeness)的船只罢工。海军不齿于他们的行径,索性接管皇家救生艇学会的整个舰队,只除了已经载着自己的船组人员前往敦刻尔克的拉姆斯盖特和马加特救生艇。

    这些救生艇人员并非爱哭闹的懦夫。希斯救生艇的艇长已在这一行出生入死三十七年,担任艇长也有二十年,曾经赢得学会的英勇银质勋章。然而敦刻尔克不太一样——持续不断的危险、无法掌控事件发展的无力感、战火下的真实面,在这些因素之下,就连最坚强的人都有可能动摇决心。

    皇家海军也不能幸免。军方往往抱着“我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态度,以为冥冥之中,海军的训练与纪律可以让士兵免于困扰着寻常百姓的恐惧与忐忑。然而事实不尽然如此。“真诚号”驱逐舰的士气从五月二十七日起便摇摇欲坠,三十日自敦刻尔克归来之后,似乎彻底瓦解。十二个人当了逃兵,到了三十一日还有六人未归营,回来的人只说那些人再也“受不了”了。上级下令“真诚号”留在多佛港内。

    急性恐惧就像疾病——两者都是生理性的,而且极具感染力。“青春女神号”扫雷舰或许最受其苦。它一直在布赖迪讷外海担任类似指挥船的角色,工作人员几乎五天不曾合眼。五月三十一日晚上,船上的中尉昏厥过去,全身抽搐。隔天,二十七名船组人员以同样症状倒下去。最后,当“青春女神号”在六月一日早上返抵多佛,船医也垮了,喃喃地说他无法应付另一趟敦刻尔克之行。

    休息是解药,但休息是他们负担不起的奢侈。“麦尔坎号”和“温莎号”在历经极度紧张的任务之后放了一天假,但是船只通常只能不断奋勇向前。换班的最大希望,来自仍持续拥入的新船舰和新人手。

    海军当局继续梳理名册,寻找可以从其他地方借调过来的军官。梅若勒中校原本派驻于目前在贝尔法斯特(Belfast)建造的“可畏号”(Formidable)航空母舰,他的责任重大,但是抽出一周的时间无妨。他在六月一日中午抵达拉姆斯盖特,五点半就踏上前往敦刻尔克的征途。他发现自己从堂堂的航母舰长,摇身成为一艘拖吊船、一艘平底驳船和五艘划艇的指挥官。

    霍吉科中尉是一名年轻后备军官,目前在普利茅斯的航海学校就读。他整天埋首书堆,五月三十一日在课堂上被叫出来送上前往多佛的火车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前方战事吃紧。当火车沿着那片白垩峭壁准备进站,他从车窗眺望远方,看见海峡对岸炮火连天,这才乍然醒悟情况或许不妙。隔天(六月一日)早晨,他起程前往敦刻尔克,展开生平第一次指挥任务——执掌一艘名为“奥拉”的小型舱式游艇。

    迪凡恩则压根不是海军军方人员。他是一名自由作家兼业余航海员,五月底自然地被吸引到正在发生大事的多佛。他跟城里的其他记者一样,会站在白色峭壁顶上的草地,拿着望远镜凝望船只倾巢而出横越海峡的壮观景象。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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