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一小支皇家海军扫雷艇舰队也在执行任务。“三王号”接起两百名法军……“杰基夫号”接起六十人……“理格号”又接起另外六十人,布赖迪讷和拉帕讷的情况大同小异。
在这项相等人数政策之下,究竟还有多少法国士兵有待撤离?不论巴黎或三十二号棱堡中的阿布里亚尔上将似乎都毫无头绪。对于在伦敦和多佛为撤退行动殚精竭虑的策划人而言,这个数字其实无关紧要,他们已经出动了所有可以下水的船只。
在整个勤务生涯中,七十八英尺长的“玛西萧号”(Massey Shaw)从未出海。它原本是泰晤士河上的消防艇,之前跑过最远的地方,是到泰晤士河下游的利德哈姆港口(Ridham)救火。它没有罗盘,而船上的工作小组是专业的消防人员,不是水手。
不过“玛西萧号”吃水很浅,只有三点九英尺,海军总部无法抗拒它的诱惑。而且,海军总部隐隐约约认定这艘船可以帮忙扑灭敦刻尔克港口的熊熊大火。这个想法传达的倒不是“玛西萧号”的用处,而是仍然弥漫在海军总部某些角落的天真。
五月三十日下午发出志愿者招募令。有十三人被挑中,两小时后,“玛西萧号”就在梅伊副队长的带领之下上路。他们几乎连买一个小型航海罗盘的时间都没有。顺着泰晤士河而下时,工作小组忙着在船舱窗户上钉木板,拿灰色油漆涂抹各项铜制装备和水枪。情况必定非常危急,毕竟“玛西萧号”光可鉴人的器具向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它在拉姆斯盖特接了一位带了航海图的年轻海军中尉,横越海峡之际,又有人找到一张小型潮汐表,为船只提供额外的帮助。他们在五月三十一日傍晚抵达布赖迪讷外海,工作小组着迷地端详海滩。乍看之下,那里跟一般周末假期的海岸没什么两样——密密麻麻的人群四处走动,或者三三两两地坐在沙滩上。不过有一点很不同:相较于鲜艳的夏季服饰,每个人都穿着卡其服。而一开始看似延伸入海的“防波堤”,其实是一条条穿着卡其服的人龙。
“玛西萧号”派出一艘划艇接近一条人龙,小艇却立刻因为蜂拥而上的士兵而翻覆下沉。接着,有人捞出搁浅的皇家海军快艇,希望能派上用场,不过五十个人一挤上船,这艘船也报销了。将近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又找到另一艘小船。此刻,“玛西萧号”跟海滩之间拉起了一道绳索,小船便沿着这道绳索来回拖曳,有如一辆海上缆车。小船一次只能载六个人,不过它就这么来来回回,接驳一批又一批的士兵。
最后,“玛西萧号”再也挤不下了。现在,有三十个人塞在前一天晚上六个人就嫌挤的船舱,另外还有几十人瘫在甲板上,似乎没有一丁点剩余空间。
当“玛西萧号”终于拔锚、起程回拉姆斯盖特时,夜色已深。截至目前,它一直非常幸运。
德国空军始终在头顶上盘旋,但是没有一架飞机发动攻击。如今开拔了,船身划出一道磷光闪闪的水痕,被目光锐利的敌军飞行员发现。他向下俯冲,投掷一颗炸弹。落点很近,不过没击中。“玛西萧号”继续平安地航行,载回六十五名士兵。
蒂尔伯利疏浚公司的“索斯伯勒夫人号”漏斗式挖泥船,也跟“玛西萧号”一样从未出海。锈痕斑斑的船身,原本在朴次茅斯港无人问津,如今前往拉姆斯盖特报到,在五月三十一日清晨随着另外三艘蒂尔伯利公司的疏浚船前往敦刻尔克。“索斯伯勒夫人号”在中午十二点半抵达玛洛近海,立刻派三名人手放下左侧救生艇,开始接运海滩上的士兵。
“索斯伯勒夫人号”在离岸几百码的地方停泊时,一架德国军机连续投掷四枚炸弹。虽然没有命中,但是船只的救生艇却因炸弹威力而被抛出水面,再重重落下,每一片船板都散开了。没有人受伤,但是救生艇报废了。趁着退潮,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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