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船舰,必要的话,牺牲掉这些船舰并不妨碍大局。
这是对拉姆齐的重大打击。整个救援行动中,驱逐舰是最有效率的船舰,抽回三分之一的船只,摧毁了他的一切精心计算。即便没有进一步折损,如今也只能维持每小时派遣一艘驱逐舰的流量,依照这种速度,每二十四小时只能接回一万七千名士兵。
海军总部的决策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撤退行动迫切需要每一艘船。负责防御撤退走廊的作战师,如今也进入了周边防线的范围内。第三师在比利时小村庄西弗莱特伦(Westvleteren)做最后一次打包。他们的指挥部设在当地的一间修道院,撤离之前,蒙哥马利将军找到修道院的院长霍特神父。请求神父替他藏匿几件私人物品,神父答应了,于是将军拿来一盒私人文件,以及他最钟爱的野餐篮,用砖块封存在修道院的墙壁内。蒙蒂开车离去时,承诺军队会再回来,他过一阵子会来取走物品。
只有像蒙哥马利这样自负的将军才会做出这种承诺。萨顿准将比较典型,当他朝着敦刻尔克跋涉,越过连绵不绝的废弃装备时,只感到痛心与羞愧。他是个职业军人,“假使在战场上一遭遇危机便沦落至此,那么,我们多年来为了接受与传授军事训练所付出的心血、时间与努力,全是浪费。我觉得我一直活在幻想下,我毕竟不是干这一行的料”。
几支小队从未因为挫败而失去干劲与凝聚力。女王直属伍斯特郡义勇骑兵团在口风琴伴奏之下,高唱着“蒂珀雷里”(Tipperary) 5走进周边防线。不过有些部队(例如四十四师)似乎分崩离析。军官和士兵独自一人或三三两两地步行。四十四师信号员二等兵博纳德,对于行进的目的地毫无头绪。柯尔索准将(J. E. Utterson Kelso)碰巧经过。博纳德跟在他后头,安慰地想着:“他是个准将,肯定知道要往哪里去。”
在里尔以北,法国第一军团的几支小队终于被毕洛将军解除任务,此时也往敦刻尔克汇集。依照计划,法军负责防守周边防线的西侧,英军则防守东侧,不过,这造成了种种麻烦与混乱,因为当法国大兵沿着撤退走廊北上,必须先从东侧横越到西侧,意味着几乎垂直穿越南北向流动的英军。
双方时而出现不愉快的冲撞。伍斯特郡义勇骑兵团接近布赖迪讷时,遇上了沿着海岸线平行向西移动的法军六十师主力部队。一部分伍斯特郡义勇军从法军的缝隙中钻过去,但是其他人必须像打橄榄球一般又推又挤地穿行。
一辆军用卡车陷入坑中,堵住北上的道路,肯特郡义勇骑兵团的华纳少校号召一群人帮忙挪车。法国士兵不断推开这群人,拒绝停下脚步让他们完成任务。最后,华纳掏出左轮手枪,威胁枪毙不肯听命停下来的士兵。法国大兵毫不理会,直到华纳真的开枪射杀其中一人。他们停下来了,卡车也顺利移开了。
即便将领之间也有冲突。五月二十九日到三十日间的深夜,当第二军团进行最后一次撤退,布鲁克将军命令归他指挥的法国第二轻机械化步兵师掩护东翼。法军师长伯格瑞恩将军表示,布朗夏尔将军下达了其他命令,他要执行那些任务。布鲁克重述之前的指令,并且补充说道,要是法国将军违抗命令,只要被布鲁克逮到,格杀勿论。伯格瑞恩还是不予理会,但是布鲁克也从没
(应指一战期间风靡英国的进行曲It 's a Long Way to Tipperary。——译注)有逮到他。
在一整个下午的紧张冲突与交通堵塞之中,最后一批作战部队也拥入了周边防线的范围内。有些人直奔海滩,另外一些人则受命防卫,接替过去三天来驻守防线的炊事兵和勤务兵。当第七卫兵旅移防周边防线东北角的菲尔讷时,士兵们瞥见蒙哥马利将军在市集上伫立。在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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