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一样。
当“比德福德号”(Bideford)护航舰在布赖迪讷外海船尾断裂,第六野战救护车的二等兵克罗瑟放弃了救援机会。他选择留在“比德福德号”上,给船上的军医搭把手。在“比德福德号”被慢慢拖回多佛的途中,他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几乎没有休息。
五月二十九日一整个下午,发电机室很幸运地对这些惊心动魄的事件一无所知。就他们所知,撤退行动进行顺利,正如联络官洛伊德将军在下午六点二十二分发给陆军总部的电文:“已接近最高效率。”
三分钟后,天塌了下来。“军刀号”驱逐舰奉命替岸勤队载运几组可携式无线通信设备和补给品过来。六点二十五分,它在空袭最猛烈的时候向多佛发送电报:
轰炸已持续一个半钟头。一艘驱逐舰沉没,一艘载着部队的运输舰受到重创。码头并未受损。部队目前无法登船。
然后下午七点,出现一通令人震惊的电话。那是道夫中校在拉帕讷透过戈特总部与伦敦和多佛的直通线路打来的。自从“致命风筝”计划失败之后,道夫就留在坦纳特的总部帮忙,但是并不隶属于正常的指挥系统。他擅自打了这通电话。不过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重要的是这通电话的内容。他报告说他刚刚从敦刻尔克回来,港口已彻底堵死,整个撤退行动必须在海滩上执行。
道夫为什么打这通电话,原因至今不明。他显然自作主张征用了一辆车,开到拉帕讷,然后说服军方让他使用这部电话。他从五月二十四日起便留在敦刻尔克,在战火之下一直保持泰然自若。拉姆齐的参谋长后来揣测,经过特别严酷的五天之后,他也许只是出现了炮弹惊吓症候群而已。
无论如何,这通电话引发了发电机室的一阵骚动。连同“军刀号”发来的讯息(“部队目前无法登船”),种种消息似乎显示港口确实堵死了,只剩下海滩可供使用。
拉姆齐首先设法证实这个消息。他在八点五十七分向坦纳特发送无线电信号:“可否确认港口已经堵死了?”坦纳特回答:“没有。 ”但是空袭导致信号混乱,这个答复一直没有传送回去。拉姆齐等不到坦纳特的消息,于是试着联络法军司令阿布里亚尔将军,但是对方同样没有回答。
九点二十八分,拉姆齐不敢继续耽搁。他以无线电通知在外海充当指挥船的“青春女神号”(Hebe)扫雷舰:
拦截所有前往敦刻尔克的私人船只,指示它们不要靠近港口,而是留在东边海岸接运部队。
到了午夜,敦刻尔克还是没有传来只字片语。拉姆齐派遣“征服者号”(Vanquisher)驱逐舰调查情况。它在三十日清晨五点五十一分送来了好消息:
敦刻尔克港口可供进出。阻碍仅限于东边防波堤外侧。总部立刻将这个好消息转达给救援船队,但是已经白白耗掉一整个晚上。在珍贵的黑夜里,尽管风平浪静、敌军的阻挠降至最低,但是只有四艘拖网船和一艘游艇在防波堤靠岸。“错失了大好良机,”坦纳特上校几天后评论道,“假使船只持续前来,原本应该可以载走一万五千名士兵。”
但是对拉姆齐而言,五月二十九日晚上最糟糕的事情并非来自敦刻尔克的假情报,而是伦敦的一项决策。由于当天船只折损严重,尤其是驱逐舰:“戒备号”、“格拉夫顿号”和“手榴弹号”报销;“英勇号”、“灰狗号”(Greyhound)、“无畏号”(Intrepid)、“美洲豹号”、“蒙特罗斯号”(Montrose)和“萨拉丁号”受创;“G”级舰队全军覆没。海军总部要考虑的不只是敦刻尔克,还有需要保护的船队、地中海水域,以及英国本土防卫。
晚上八点,庞德上将无可奈何地决定收回拉姆齐仅剩的八艘现代化驱逐舰,只留给他十五艘比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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