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但聪明人肯定不止李建极一个,马上又有人加把火。
“发钞,再发五十万两,我的银钞行全力支持,扩军可别忘了我的毛布、毛毯。”黑鹰商社旗下的丰州银钞行规模最大,头寸也最为吃紧,沈守廉自然要大声疾呼,顺便也推销自己的货。。
“丰州寓兵于民就该人人有武器,营兵的火炮也该换一换,东胜铁厂又出了一种新式行营炮,对了,还有红夷大炮,总理大人答应过要订十尊的吗,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孙庭耀更是赤裸裸地拉生意,矛头直接指向李槐——阳和大战之后,李槐确实打算向东胜铁厂订购十尊红夷大炮,但手里拿不出钱,这件事就拖下了来,连已经铸好的两尊炮也拒不提货,孙庭耀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李槐脸一红,马上想出反驳的话头,指着孙庭耀、沈守廉和李建极三人道:“这事先放一放,你们三个先说清楚,为什么挖军械司的人?连石老六也被你们鼓动出去开厂,军械司要关门了!”
“总理大人,丰州老百姓可以自由迁徙,军械司的工匠就不能另找份活干?人家石老六是人才,你拿不出钱试造开花弹,我们出钱帮他,这哪点错了?算了,在哪都是为丰州效力嘛。”李建极嬉皮笑脸答道——老实说,他们三个是有点过火,几乎把军械司的工匠挖个干净,原铳炮所主事石老六开弹药厂的钱也是他们出的,而军械司因为人才大量流失,所属作坊难以为继,几乎成了管理军械的官衙。
“跑题了,商议清国的事怎么又扯到银钞局、军械司。”那木儿拍桌子叫道——丰州的官散漫惯了,人一多就要东拉西扯,以往都是鄂尔泰控制开会秩序,不过他老人家还在低头算账,而且越算越糊涂,白捞五十万两银钞,比总理府一年的税收还多啊,这笔钱怎么冒出来的?
“给清国去信,恭喜四贝勒称帝,五万两银钞马上给他,再问问清国到底还想不想与明国和议?其他的事一概不提,”李榆对常书吩咐一句,随后站起身对众人讲道,“丰州虽小,但也绝不会坐守待毙,既然有人如此喜欢银钞,那就立即加印,我们拿这笔钱扩军整武以备不测。”
“在京师、大同、太原、盛京和乌兰哈达五个提塘所之外,还应该再组建济南、洛阳、武昌三个提塘所。”杜文焕又提醒道。
众人都表示同意,李榆又瞟了一眼李建极问道:“今年山西夏粮几乎绝收,秋粮还得等两个多月,大同屯田军三天两头向我要钱,你声称要发二十万两债票,钱在何处?”
李建极支支吾吾起来,孙庭耀是个直性子,张嘴便说道:“大统领,丰州历年的债票都压在商会头上,我们手头也紧啊,最快也要等七月债票交易所开张后才行,不过也只能先出一半的钱,剩下的钱三个月后再付。”
“大统领,不是我们抠门,历年的债票不套现,手里没余钱啊,不过我们只收八分的年息,十月间一定把钱付完。”沈守廉马上补充道。
“我知道你们又在耍滑头!”李榆拍桌子骂道,李建极、孙庭耀、沈守廉立刻摆出一副无辜样,李榆骂了几句也只好作罢,钱在人家手里他又不能去抢,大同的白显志、拓养坤只好再多熬些日子。
李榆这段时间情绪很不好,经常大发脾气,身上的压力太大,大同屯田、结盟喀尔喀、金国汗称帝这三件事影响重大,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但整个局面绝非弱小的丰州所能左右,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耐心观察形势的变化。
刚进入六月下旬,提塘司向李榆报告——清军突然穿过大凌河谷进入喀喇沁。
“盛京提塘所、乌兰哈达提塘所传来急报,清军五月二十八从盛京出发,兵力不超过四万,其中八旗兵三万多,外藩蒙古兵五、六千,统兵大将是武英郡王阿济格、饶余贝勒阿巴泰。”提塘司主事宝顺说道,这家伙在库库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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