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市却见不到人影,害得他们不得不清仓大甩卖,简直亏死了,这个损失必须由金国赔偿,而且还要求去沈阳把剩下的一点货卖了,好歹能赚回几个钱。英俄尔岱、希福不住冷笑,马上也指责丰州暗中做手脚,故意搅黄金国与明国的张家口大市,这是对金国挑衅,范二喜、方咨昆当然矢口否认,而且认为金国收容包庇丰州通缉要犯俄木伦才是赤裸裸的挑衅。双方互不相让,手里还都有兵,谁也不怕谁,一连几天见面就吵,反而把范文程、宁完我晾到一边——他们读的书再多,遇到范二喜、方咨昆这类粗货,也没道理可讲。
过了几天,丰州工商司知事马奇、兴和卫指挥使佥事革库里风尘仆仆赶到,双方终于可以坐下谈事了。但谈判开始之前,马奇、革库里、方咨昆和范二喜四个丰州代表突然大哭起来,一起为被杀的库尔缠、英格鸣冤叫屈——提塘将噩耗传回丰州,大统领府为两人举行了公祭,丰州的诸申义愤填膺,痛骂金国暴虐,李榆、刘兴祚哭肿了眼睛,一连几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特地命令马奇责问金国究竟是何居心,如果要打就打,用不着牵连无辜。
英俄尔岱、希福没想到对方会提到这件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大汗杀库尔缠、英格的理由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连几年前包庇刘兴祚的旧账也翻出来,八旗中人普遍认为两人冤枉,大汗是另有所指,如今丰州也来过问此事,这话可不好说啊。
范文程、宁完我却不耐烦了,额鲁是个粗货,这帮烂官也不懂礼仪,处置犯官是大金内政,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库尔缠、英格蛊惑人心死了活该——金国汉官怂恿天聪汗学习明国国制,说到底还是想为自己挣前程,与库尔缠、英格等人主张由汉化而达到开化完全是两码事,而且库尔缠还经常教训他们,他们对库尔缠、英格被杀反而拍手称快。
“休得无理取闹,尔等野蛮成性,不习礼仪,且首鼠两端,甘于贼寇、奸商为伍,实属罪大恶极,我大金八旗天下雄兵,剿灭尔等如同儿戏,再敢胡言乱语,定严惩不贷。”宁完我挺直腰板怒斥。
马奇等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闭上嘴坐下了,范文程有些得意,冷笑着开口道:“我大金国主仁厚,念尔等尚未开化、愚钝无知,且苦寒贫困、民不聊生,不忍刀兵相向,特许尔等称臣纳贡,每岁贡粮万石、布千匹,大金也回赐人参千斤、皮张百面及东珠十颗,如有他国相犯,大金也会保全尔等,洪恩浩荡,尔等还不赶快叩谢。”
“英俄尔岱,这两个是什么东西?他俩就是大名鼎鼎的范文程、宁完我呀!真有学问,说出的话和我们粗人就是不一样,在下失敬了,”马奇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然后冷言冷语说道,“范先生,我听说你以前吃不饱饭,经常向别人借粮不还,翻过脸却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老毛病改好没有?宁先生,听说你最喜欢赌两把,现在出老千的手艺如何?”
范二喜也笑嘻嘻地对范文程说:“范先生,我听说你自称是前宋名臣范仲淹十七世孙,我可是十五世孙啊,你该叫我爷爷。”
“岂有此理,尔等粗坯不堪教诲,来人,把这几个大胆狂徒打出去。”范文程、宁完我的脸都气紫了,挥手招呼大帐外的旗兵,英俄尔岱和希福却在一边看热闹——他们也讨厌这帮自以为是的汉官,看到他们吃瘪还偷着乐。
“想打吗?老子成全你。”方咨昆拍桌子起身朝帐外也喊了一嗓子,巴克立刻带着一帮商军闯了进来,几十杆火铳指向了帐内的旗兵,药池上的火绳都点燃了,就等着一扣扳机压下去,气势汹汹的旗兵一下子就泄了气。
英俄尔岱、希福坐不住了,商军个个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是群亡命之徒,手里的火铳更是吓人,再说这里是外藩蒙古人的地盘,那帮家伙未必会真心帮他们打架,在这儿打起来吃亏的八成是自己。两人赶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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