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纶怒火万丈,没想到百姓如此无礼,不但不跪拜,还敢和他道。
“献征兄,我哪能不着急,他们还有口饭吃,可关内百姓饿得造反了,国事危急,他们既然是大明臣民,就应该为国尽力,都怪李汉民,把老百姓惯坏了。”刘之纶跺着脚答道。
“李汉民做得够好了,稳定住丰州就是最大的功劳,元诚,这里是夷人和流民,他们以丰州人自居,不承认自己是大明百姓,怎么可能为大明尽忠,能不造反就是大幸,”鹿善继轻轻摇摇头,拍着桌案上的几本书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容忍西学入书院,因为这里胡汉杂居,他们厌恶朝廷,只有引进西学,他们才肯读汉书、学汉话,接受我们的教化,这就是现实,汉民是你的弟子,你应该理解他,支持他,改变丰州还需要时间啊!”
刘之纶冷笑着说道:“可他干了些什么,无法无天、本末倒置,还搞什么自由、平等、仁爱,这一套小国寡民也许可以,但与我大明却背道而驰。”
“小国寡民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希望他雄心勃勃一统天下吗?那他就真成了大明的祸患,关内有的是这种人,幸好李汉民不是,他做梦想的也是吃饱肚子。”宋统殷嘲讽地说道。
“可大明国势日衰,老百姓在关内活不下去,也许会出关求生,丰州实力膨胀到一定地步,再老实的人也会萌发野心的!”刘之纶大叫道。
“如果到了那个地步,大明就气数已尽,”孙奇逢走了进来,严肃地对着刘之纶说道,“元诚,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们情愿李汉民入关,至少天下不会落入野心勃勃的枭雄手里。”
“不会的,那一天绝不会来!”刘之纶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巡抚府对面是新建的大统领府,似乎为了保持距离,大统领府与巡抚府隔着老远,中间留了一大片空地,而且鼓励商人买去建店铺,但没人敢在两府之间建房子,这一下丰州商会(现在该叫丰州议事院)尴尬了——商人的老窝建得富丽堂皇,而且是三层楼阁,正好与对峙而立的大统领府、巡抚府成品字形,好在丰州官员除了羡慕他们有钱,也不在乎什么避讳,商人们这才大着胆子搬进去。
三楼一间屋子布置得很别致,进门就看见墙上挂着李榆和乌兰、巫浪哈三口子的画像,其他几面墙上也有佛祖、孔子及西圣亚里士多德的画像,按照王昉的说法,这些画像就是护身符,谁来找麻烦都有话说。房间里还摆放着明国红木桌椅,桌子上有精致的茶具,议事会的一帮头目正坐在里面,一边饮茶谈笑,一边隔窗望着巡抚府外的情景,刚窜到归化的孙庭耀、沈守廉也在中间,但议长老达布却不在,他老人家一开会就打瞌睡,平时也懒得理这帮鬼鬼祟祟的家伙。
“这片空地留得好,容得下万把人,开公议大会也够用了,老百姓有想不通的,到这里骂了人出了气,事情就差不多摆平了,找人把地面平整一下,以后叫这里‘广场’,这么大一块空地用这个词最贴切。”李建极面带得意洋洋之色,向张孟存、王昉和毕力格三人转过脸,指着巡抚府说道,“巡抚大人这下知道丰州老百姓的厉害了吧,这里就变不了天!但这还不够,你们每天都要派些人到巡抚府示威,最好让巡抚大人出不了门,反正他也没有正经事干。”
“给钱,你们商会不敢出面,就知道使唤我们农牧会的人,我们也不能白干。”张孟存马上伸手,自从有了议事院,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把庶政事务扔给了能干的马士英,自己三天两头往议事院里窜。
“老张,你不能做点事就要钱,这也得有个规矩,其实我们不吭气你们一样也要闹事,最怕朝廷的是你们这帮反贼。”沈廷扬不屑地说道,前些日子两人为议事官的名额分配争个不休,几乎要动手打起来。
“老子烂命一条有什么怕的,大不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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