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田的活,连哄带骗从关内拉来一千多没饭吃的流民青壮当长工,李建极觉得不盯紧点,有人可能要偷懒。
归化巡抚刘之纶这段时间很沮丧,跟他出关的书吏、家丁几乎跑了个精光,身边只剩下一个从sc老家带来的老家丁刘二,从关内招募人才更是一场空,大统领府巴不得多来些人才,丝毫没有阻扰他,出问题的是他写信邀请的有识之士,这帮平时把忠君爱国叫得震天响的家伙一个也没来——刘之伦为此向金声大发感慨,塞外生活太苦,读书人但凡有碗饭吃谁愿意到这儿受罪,难怪丰州遍地是流贼、逃犯和兵痞,金声马上补一句,还有我们这些在官场混不下去的朝廷命官,在这儿不仅能消灾避祸,还有机会做点正经事。刘之纶听了不住苦笑,他以圣人自居,在朝堂上争义理人伦惹得人人讨厌,被赶到归化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他那个弟子绝不会像皇上那样动不动就翻脸不认人,不过这家伙干了那么多无法无天的事,一闪身就躲到鄂尔多斯不肯回来,这让他有气无处发。
李榆跑了,总兵府那帮人可跑不了,刘之纶只好把火发在他们身上,这帮人一概笑脸相迎,任他随便说教,过后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久而久之,刘之纶也懒得费口舌了,其实他也明白,丰州根本离不开这些人,如果另找一帮人来干,用不了三个月准出大事。刘之纶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也该干些实事了,再说这地方也找不到几个人谈论道德心性。不过,做实事与议论朝政完全是两码事,刘之纶做惯了京官,对地方政务一窍不通,想做实事也插不上手,官员们反而觉得他尽在添麻烦,包括马士英在内见到他就躲。
今年春耕,刘之纶很多余地下道公文,强调农耕为国之根本,各级官员必须做出表率与百姓同甘共苦,然后自已也穿着布衣、扛着锄头下了地。农家子弟出身的刘之纶不怕吃苦,见到热火朝天的春耕景象,脑子发热居然带着刘二跑去挖水渠,边干活还边扯着嗓子为大伙鼓劲,丰州的老百姓听口音就猜出他是谁,劝这个关内来的大官去找点轻活干,他还不乐意呢。到底是五十来岁的人,干到第三天就不行了,被老百姓用车送回大统领府,刘之纶还不服气,说丰州的土冻过后太硬,如果是在sc老家这点活对他算不了什么。值守大统领府的鄂尔泰哭笑不得地把刘之纶送回巡抚府,然后找来巡检司知事韩大功臭骂一顿——巡抚大人出去干活了你们居然不知道,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以后每天派人跟着巡抚大人,绝不能再出现任何闪失。
刘之纶巡抚府建在以前的顺义王府废墟上,原本盖起了几十间砖瓦房准备做大统领府用,朝廷巡抚来了自然要气派一点,大统领府就把房子全让给巡抚府,暂时跑到银佛寺办公——大家都怕刘之纶唠叨,宁愿另建一处大统领府,也不和巡抚大人挤在一处。刘之纶既没人也没事,又不愿去喇嘛寺办公,守着几十间空房子也不是个事,索性只留了几间办公住宿,其他房子都让给丰州书院,这样一来丰州书院捡了个大便宜,宋统殷、鹿善继、孙奇逢也成了刘之纶的邻居。
刘之纶的腰扭伤了,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惊动了不少丰州大吏来看望,金声不懂农活,这段时间闲得发慌,干脆带着铺盖到巡抚府住,隔壁的宋统殷、鹿善继、孙奇逢三位先生自然也常来陪他,几个同类凑到一起有的是话可谈。
大明今天开年似乎不错,二月sd巡抚朱大典督领总兵陈洪范、参将祖宽等攻破登州水城,杀叛将李九成,孔友德、耿仲明携众入海逃亡;sx的情况比较复杂,洪承畴剿贼太猛,sx贼陆续东逃,sx贼情在去年秋天一度非常严重,大宁、泽州、寿阳相继失陷,部分贼众还窜入hn犯怀庆、陷修武,今年正月朝廷改变了令张宗衡、许鼎臣分守平阳、汾州各行其是的做法,委曹文诏节制山、陕诸将,统一指挥剿贼各部,这一招迟了些但收效很快,流贼在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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