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
阙知为在这场大雪里来到傅府,他家道中落,连明年开春赴京赶考的盘缠也得找几个朋友借。傅言安赏识此人的文采,特意为他设了个文笔闲置,曲线资助他科举。
这天午后,傅言安正在书房里看着堆成山高的文书,阙知为从门外匆匆进来,“傅爷,徐家来的说客已经打发走了。”
“打发走就好,这案子谁来说都是这结果。”傅言安拿笔写字的手一丝不苟。
“傅爷公正廉明,小弟很是佩服。”阙知为深深作揖,“徐家的公子是三代单传,他三姐嫁去白太尉府做了姨太太,这些年接连生了好几个公子,颇受宠爱。去年白大奶奶害病没了,前个月才把她扶了正。这来人,其实是太尉府派来的。”
“噢,那更该明白法不容情的道理。白太尉和我虽只见过数面,却也是光明磊落的人。妇人之见不必理会。”
“可是,这徐公子也不是非入狱不可呀。他和马金蓉那些事,据街坊邻居传言都是你情我愿的,马金蓉的相公被验出下毒致死,也有可能只是马金蓉冲动行事的结果,毕竟徐公子妻妾成群,何必担这风险只为再添一房姨娘?”
“这些都已调查过,但毒药是马金蓉买不到的。这种噬心毒及其珍贵少见,只有经营大药材铺的徐家有法子寻到。中了此毒不会立刻发作,要经过二十多日的头晕目眩,脚绵无力后,才会因心脏绞痛,喘气不及而亡。此事若不是遇到老资历的仵作,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了。“傅言安想起此事,还是忍不住惋惜,“可怜她相公,也生得一表人材,就是过于老实软弱了。”
阙知为听到这些隐情,面带不安,“小弟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曲折,刚才的质疑唐突了。”
“无妨。不知者不罪,这些调查综卷,在判决后也会公开的,但愿徐家和白家引以为鉴,好生管教子弟吧。”傅言安喝了口茶,继续埋头书写。
阙知为退出书房时,阴沉沉的天正飘着细小的雪。他裹了裹厚披风,沿着湖往西南的角门走,他担心这雪就要下大了。
经过湖边的苠芊坞时,一个盈盈独坐的女子引起了他注意。这女子好生漂亮,美得如画中人,披着一袭银色金线狐裘,绝色的脸上杏眼微弯,正认真盯着画纸,气定神闲的画着画。他忍不住走上前去,默默看她的画。
这一看,阙知为大惊,“姑娘的画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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