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让小苗送上一万元的礼金。然后往院里走去。
一进院子,目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
锁阳风俗,人死之后都是先将尸体送到殡仪馆冷冻起来,三天之后再去举行遗体告别火化仪式。为了迎接亲友悼念,家里搭个灵棚,挂个遗像就可以了。可是,现在,薛利厚尸体却被停放到院落里的灵床上。这多亏是冬天,要是夏天,还不得将邻居们臭死?
“红叶,这尸体怎么不送到殡仪馆去呢?”薛金锁见到这个情景,奇怪地问道。
“都是他!”听薛金锁这一问,枣花儿愤怒地将一支手指向了旁边的薛洪,“他胡说什么陕西风俗要在家里停尸三天,就是不让我们往殡仪馆里送。”
“呃?”薛金锁一看薛洪的样子,就猜出了几分。这小子在自己面前恭敬地称自己为长辈,可是,在这儿,却端着大儿子的臭架子,连继母和姐姐也不放到眼里。在丧事上,他一定是蛮横坚持了自己的主张,弄得红叶和枣花儿左右为难。又想想刚才自己进来时,别人都是行礼、磕头,他这个讲究陕西风俗的大儿子却仅仅将手往胸口一后,点点头了事。这哪儿是陕西人大儿子的作派,分明是新疆维族人的礼节,看来,这小子一定是个冒牌货了!
“薛洪!”听了枣花儿的话,薛金锁威严地喊了他一声。
“薛叔叔!”听到薛金锁喊自己,薛洪立刻恭敬地走过来。
“你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吗?”
“呃……”
“锁阳这个地方,人死后尸体是要送往殡仪馆的,你这么陈尸,是对亡者的不恭敬。再说,陕西那地方,现在也没有家里停尸的陋习了。何况这是城市?”
“好好好,既然薛叔叔吩咐了,我马上联系殡仪馆寄放……”
薛利厚的尸体盖了一床白布单,脸用烧纸蒙着,既然来了,薛金锁恭敬地走向前去,揭开烧纸,想看战友老乡最后一眼,一见他满脸的血迹,忍不住流下泪,“哇”地哭出声来,他这一声哭,带得家人们也哭成了一团。
倒是小苗觉得这场面有些尴尬。她想,薛金锁见到老战友的尸体哭几声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是个总裁,公司最高级别的官员,不能失态啊!想到这儿,先去劝红叶,说道:“薛总裁是以老战友身份来吊唁的。红叶阿姨你别哭了,请薛总裁到屋子里说说话,商量一下丧事怎么办吧?”
红叶一听,觉得小苗说得有道理,连忙住了哭声,将薛金锁领到自己屋子里。
“利厚走了,作为战友,我很悲痛。可是,人固有一死,活着的人还要珍惜生命,把生活安排好。红叶,你要带头节哀。家里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办?说吧!”
“谢谢金锁!”红叶也不客气,因为妹妹枫叶与薛金锁谈过恋爱,她叫薛金锁的名字习惯了,从来也不喊他“薛总裁”。她想了想,问道:“利厚走了,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我想问,利厚哪些股分,我们娘儿俩能不能继承一半?”
“呵呵,按照法律,利厚的财产是你们夫妻共有的。有一半财产本来就是你的。儿女们继承之前,先要给你划出一半。继承的部分,也有你和儿子的份儿,这些事儿,让律师处理吧!你不用cāo心。”薛金锁刚刚学了点儿法律知识,马上就敢说话了。
“锁子叔,那个薛洪,总是捣乱。我们应不应该起诉他?”枣花儿听了薛金锁的话,突然问道。
“呵呵,枣花儿,这事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再了解了解情况。你别着急呀!嗯,今天是利厚遇难第几天?”
“第五天。”红叶回答。
“嗯,明天是第六天,后天是‘一七’,我建议,后天就把尸体火化了吧。再找个墓地,入土为安嘛!”
“就照你说的办。”红叶马上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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