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央的位置,搬了四四方方的简陋竹凳放在桌边坐好了就等着年夜饭。
听到厨房里有碟碗相碰的声响,他坐不住地探着身子往外瞧,就见阿爹笨手笨脚地捧了粗瓷大碗放在灶台边,拉着阿娘嘿嘿嘿傻笑了半晌,末了从怀中摸出个漂亮的玉兰花檀木发簪为阿娘插在发间。
无忧也跟着乐呵呵的咧嘴笑,整颗心又软又暖,明明那么幸福,可为什么每次感受到的时候心里某处地方总像是被滚水浇了一般痛得忍不住流泪
话音未落,兮越和扇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移到了沈大老板身前,做出防御姿态,阿松立刻抱着岁岁躲到沈乾身后。
沈乾的话像是惊醒了沉睡中的恶鬼一般,无忧停下剪花的动作,空洞的眼睛朝这边望过来,嘴里发出类似幼兽的低吼,双目茫然地寻找
着,突然锁定了某人,举了剪刀便冲过来
扇子纤手结印,动作迅速得出现道道残影,四张两人多高的团扇凭空出现,扇面上的墨绘青山云府翠芒乍闪,从四个方向合拢而来,像个囚笼般将无忧困在其中。
黑气像洪水决堤一样从无忧的眼眸c袖筒c衣领里涌出,花剪上黑气蹿腾跳跃如同嚣张的火焰。
有了黑气的加成,花剪像是变成了厉害的法器,随着无忧手臂挥舞,一下一下敲击在团扇之上,竟然发出铮铮金铁之声。
透过门窗缝隙能看到随便花里面光芒忽明忽灭,金属撞击的声音“咣咣咣”震耳欲聋。负责把守的官兵们立即一阵警觉,严阵以待,生怕里面突然冲出个什么奇形怪状的妖怪把他们挨个儿吃个精光。
须臾,街道尽头有一簇火把缓缓靠近,跑去回禀赵县令的官兵急匆匆地走回来,让开了身子把让大家看到火把之后跟来的须发花白的老道人。
客栈里边,无忧拼命敲击了半晌也没见巨大团扇有什么要坏的意思,再加上两大妖怪在自己身边守着,沈乾有恃无恐地抱臂问扇子:“他这是怎么回事儿中邪了”
扇子美眸微凝,略作思考后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附体”沈乾纳罕,“这东西想干什么吸精夺舍避劫复仇还是”
若是被什么东西附体,无非也就那么几种可能性,要么是想吸取宿主的精气元气,要么是与人类有仇怨,为了躲避镇法司的耳目假借他人之手,再有就是劫夺他人身体为己所用,或者被仇家追杀的时候用以掩盖气息躲避灾劫。
沈乾思考片刻,突然想到史家的孩子,震惊道,“他想利用无忧夺取人心来精进修为”
兮越和扇子对视一眼。岁岁吓得拉着阿松的手小声抽泣,哭声传进无忧耳朵里却像是激怒了他似的,右手花剪左手拳头轮番上阵,更加卖命地击打大团扇。
月上中天。
官兵请来的老道人年近耳顺,脸上皱纹叠生,一双老眼却充满精光,身着玄色绘金八卦图道袍,一把拂尘斜在手臂之间。
他站在结界前有一会子,官兵们已经等得不耐烦,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揪着他衣领质问到底会不会捉妖,朱道人这才抬手,用拂尘柄戳了戳结界,嘲讽笑道:“雕虫小技。”
拂尘一扬,八道黄色朱砂符咒飞出,从八个方向将随便花团团包围,飞二楼的高度处戛然而止,红芒乍闪贴在结界之上
扇子正在和兮越研究附在无忧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突然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小脸儿顿时白了起来。
四张大团扇因为主人的伤势极不稳定地抖动起来,无忧表情狰狞,口中低吼一声,瞅准时机狠戳一把,团扇砰地一声四散成光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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