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越的能力沈乾是了解的,但是亲眼瞧着一百来号人齐刷刷捂着脸蜷缩在地,捧着血淋淋牙齿哀嚎的场景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啧啧又嘬了两下牙花。
兮越瞧自家老板脸色不是很满意,上一秒还冷着张脸像个随时要毁灭世界的狠角色,下一秒立马又成了人畜无害的温润少年,体贴地问道:“要不我再出去一趟,每人补一拳”
刚刚沈乾说的是揍他们,而不是弄死他们,他还特意记着这个点动手的。否则在他们脸上砸那一拳的时候稍稍用点力,一次性就解决了。
沈乾点着三尾的小脑袋,呵呵干笑了两声:“算了,其实我就是想知道,既然你不是善良的人,为什么还要劝别人善良”
兮越理所当然道:“别人善良了,我过得才舒服嘛。”
“”沈乾顿了好一会儿才心悦诚服地道,“我觉得你说得特有道理。”
真特么不愧是君辞那货带出来的人
小岁岁扎在扇子怀里一个劲儿地哭,奶声奶气儿的很是无辜。阿松见了无忧便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成了杀人凶手。到底是孩子,跟熟悉的人说说事情的原委也能稍稍安心些。
沈乾则继续在屋子里来回晃荡想对策。
官兵们人在外面,每到饭点儿就倒替去休息吃饭补充体力,沈乾他们虽然出不来,但好在正是年节,客栈了备下的年货不少,暂时也不愁吃喝。
日头渐渐西斜,最后完全没入灰白的云层里,银黄色的新月只露出小小的一个牙儿,倒是星子闪闪亮亮地铺了满天。
史家夫妇说什么也不肯回家等消息,杀了他们儿子的凶手不伏法他们绝不善罢甘休
官兵们带伤守了一整天,这会儿有的扶着刀枪站得歪歪斜斜,有的直接坐在青砖地面上,背靠背倚在一起,有的骂骂咧咧还拿随便花没辙,东倒西歪的半点没个官兵该有的样子,可见连音县的军纪在赵成吉的治理下是何等的涣散。
随便花大门前的红灯笼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官兵们先是一惊,旋即交头接耳,两个管事儿的低声交谈,这家客栈也太他妈邪门儿了吧派人回去禀报赵县令,请个懂捉妖的大师来相助。
无忧午饭就没吃,晚饭还是担惊受怕地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被沈乾一句“再不吃的话,爷立即把你扔出去给他们绑走。”逼得胡乱吃了几口,也根本没尝出什么滋味。
他觉得自己要做点儿什么事情才能没那么害怕,帮扇子收拾完碗筷后便找来笤帚扫扫这里扫扫那里。但客栈在过年之前已经彻彻底底地打扫过一遍,左看右看到处干干净净的实在没什么可清洁的,只好又寻来花剪,有一下没一下地修剪账台琉璃花瓶里插的红梅花。
沈乾靠着碗口粗的大理石顶梁柱,手托下巴装包拯,他觉得花剪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吵得很,太影响自己推理了,抬头刚要开口让无忧歇一歇,一句话让眼前的画面堵在了喉咙里差点儿噎得上不来气。
无忧面色苍白神情木然,手里的花剪机械地开合,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更加诡异的是瞳孔中竟然流淌着肉眼可见的黑气
“大家小心无忧情况不对”
锅里的饺子已经浮到了水面上,冒着的腾腾热气像白雾一样弥漫了整个屋子,普通的农家小屋倒像是仙境一样轻柔而梦幻。
无忧抱着妹妹守在灶台,时不时帮她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等一会儿,再一小会儿就能吃了。”
阿娘从碗柜里拿来笊篱,顺手往两只馋猫儿嘴里塞了一块白花花硬邦邦的粽子糖,腕子上的素面手钏儿还是成亲时阿爹守着银匠打了送的:“哄妹妹一边玩去,饺子就要出锅了,小心烫着。”
“哦哦。”无忧点着头又向灶膛里送了一小把柴枝,火焰轻轻一舔便将那柴融为一体,更旺了起来。他将妹妹抱进里屋矮床上坐着,将沉重的木桌拉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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