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濯在警校呆了快两年, 见过各种奇葩的处罚违纪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的,别人身上的,那可真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一身牛脾气就是这么被磨平了个七七八八。像虎兖这样的下马威,连恐吓都算不上, 根本见怪不怪。
因此, 这番话听在她耳里, 当即如一阵风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碾着一颗石头子儿玩。
但是其他人却明显不这么认为,也不知道是没被吓过, 还是这兵卫府当真是什么洪水猛兽, 虎兖卫长的话音刚落,人群里霍然起了一阵倒吸冷气之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还站不住脚倒退了一步, 一瞬间, 人跟人相互之间的缝隙迅速缩小, 众人似乎恨不得就这么都挤到一块儿去。
对此,虎兖卫长很是满意, 他踱着步子, 缓缓走近人群,手一抬,身后一名小厮会意, 立即上前恭恭敬敬将一本册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我没时间一个个地听你们都擅长些什么,我只说哪个寮缺人手,至于去哪儿,你们自己看着办!丑话说在前头,新入城中的下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从最基本的活干起,只有差事不同,没有月钱之分,阴刀殿下仁慈,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适应,做不好的,扣除本月银钱,调去别的寮,再有第二次,那对不起,兵卫府走一趟。”虎兖卫长眯起眼睛,将人群来来回回挨个扫视了一遍,声音猛地一下拔高——“都听懂了吗?!”
高濯条件反射抖了个激灵,脚下一崴,石头子儿嚓地蹦了出去。反观周围的人,仿佛都被这一嗓子吓傻了,愣是没一人敢吱声。
虎兖卫长似乎本来就没打算听到什么回应,他哗哗两下翻开手中的册子,看了两眼,直接念道:
“缝殿寮,招绣娘!”
“典药寮,招学徒!”
“扫部寮,主殿寮,招仆役!”
“主膳寮,主水司,主马署,兵库寮,兵卫府……”
他每说一处寮,身后便有一名看起来像是寮掌事的人随着音落而上前,男女皆有,各手执一面写有寮名的木板,垂手在他身后呈一字排开而站。
见到这些写着汉字的牌子,高濯可算放下心来。因为光听虎兖
卫长念,她完全听不出是哪几个字,根本反应不过来哪个寮是干什么的,因此,这种安排她来说简直不要太贴心,然而没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既然工资都是一样的,又是从最基础的活做起,那选择可就太多了。高濯瞧瞧这个牌子,又瞄瞄那个牌子,心说这个寮就挺好,那个寮好像也不错,一时间举棋不定,竟是犯起选择困难症来了。
结果就是,待身边的人都选好了各自的掌事,三三两两走的光光溜溜,只剩下她一个人跟棵光秃秃的大水稻似的杵在原地,表情那叫一个纠结。
“你是怎么回事?”虎兖卫长不耐烦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
高濯抓抓脑袋,举手:“回卫长,奴婢有问题!”
虎兖沉声道:“讲。”
“奴婢想问,能不能兼职啊?”
“……”
她话一出口,四周一下就安静了,就连虎兖卫长那一直紧板着的黑脸都给愣的松弛了几秒,道:“……你说什么?”
高濯以为他没听懂,解释道:“就是那个,一个人打几份工嘛。您听我分析哈,我呢本来是想去主膳寮……那个是给主子做饭的没错?对,我想去那儿当个厨子,我这人没啥优点,手脚勤快算一点,要是光当一个厨子,那可不得闲死我?一寸光阴一寸金,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我多干一份活不光节省人力资源还能多赚一份钱,卫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虎兖:“……”
众人:“……”
见虎兖卫长没吭声,高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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