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血腥之气愈发浓重,到这时候,两名狱卒躲在角落里作呕,卫崇也已经有些受不了,索性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待呼吸到外面清新冰冷的空气,他才意识到自己也已经是满手心的汗。
他准备往前走几步,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腿竟有些软。
郑戎舟听传信的狱卒说,今晚夜王殿下亲自来审人,这便连夜从城中驿站奔来这府衙牢狱,现在才算抵达。
他见到卫崇,连忙跑上前去:“今晚真是夜王殿下亲自审犯人?”
卫崇还有些惊魂未定,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郑戎舟心下一喜,准备往他背后的牢狱大门走去,却被卫崇拉住。
郑戎舟看向卫崇,见他脸色苍白,有些不解:“怎么了?”
卫崇缓了半天神色,才道:“别去,地牢里的情形……恐郑副将看到会有不适。”
郑戎舟:“夜王殿下他……杀人了?”
卫崇点头。
郑戎舟喜上眉梢:“那我就更要去了,我想看看夜王殿下是怎么杀人的!”
说完话,他挣脱卫崇的手,直奔牢狱大门而去。
牢狱大门的狱卒识得他的身份,倒也没拦。
卫崇眉目间隐有些担忧,伸着手道:“诶……”
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卫崇垂眸叹了口气。
一刻钟后,吴凛也出来了,一同扛出来的,还有翻着白眼,昏死过去的郑戎舟。
这会儿卫崇的感觉已经好多了,见此一幕,有些讶异,问道:“这……郑副将这是个什么情况?”
吴凛没什么表情地骂道:“能有什么情况?没用到只看一眼就惊吓得晕厥过去了。”
说完他不耐烦地将人丢给卫崇:“真是个麻烦,将他带回去。”
“在夜王殿下跟前如此丢人现眼,我真怕夜王殿下一个不顺眼两剑砍了,到时候回去不好和郑老将军交代。”
卫崇接过人,但是却没有认真听他的话,而是在想些别的:
“幸而我等皆生在黎国,这夜王殿下虽然生性残忍,但是他看在陛下的面上,很多人他是不会去动的。”
“往日便是犯了死罪的士兵,他也仅是一剑斩之,并未拿来折磨……”
吴凛闻言,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夜王殿下对待外族人的态度,不知道比杀黎国之人残忍可怖多少倍。
从某种程度而言,的确该感念自己幸而生在黎国。
黎国的强盛不是没有原因,外敌有夜王殿下,内乱有陛下镇压,从而维持一种长久的繁荣与稳固。
……
君弈浑身是血地从牢狱出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彼时的他眼中有着未曾散去的猩红,双手亦是鲜血沾满。
疲倦使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过了好大一会才隐约想起什么,眼神瞬间清明,飞身而起,直奔朱门院而去。
待到院门口时,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
君弈望着那紧闭的院门,又垂眸扫了眼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迹,伸出手,亦是猩红一片。
蹙眉犹豫再三,终究是没能推开院门。
随在其后的影一有些不解:“主上何不进去?”
君弈眄他一眼,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退却几步,飞身跃上院墙。
黑影立于院墙之上,待院中未见任何身影,才落入院中,推开其中一间房门,进去后将门轻轻关上。
……
这一晚上,云小棠睡着后并没有被人弄醒,从睡着到睡醒,身边都没有任何人,难得自在地睡了个好觉。
醒后,窗外晨光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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