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棠一向随和,见这神经病变得比较好说话之后,也没有再想太多。
    换做以前,她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提心吊胆。
    但是父亲如今已然为她犯下几重大过在先,她不论到哪都得提心吊胆……
    便是来到这奉河的两个多月,也是时常担心虞州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如今彻底被逮着,其实反而心安。
    于是她就寻思着,如果留在他的身边真能保全云府无恙,而自己也不饱受什么折磨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甘不甘愿不重要,只要生活能像这样保持平静就好。
    窗外雨已经停了,云小棠望着屋檐上嗒嗒落下的雨滴,没出息地想着。
    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一旁的翠枝连忙提醒:“姑娘快把窗户关上,这雨后风凉,可别又吹凉了。”
    云小棠点了下头,还没来及伸手拉窗户,就见窗外不远处走来一名黑衣男子,是那位什么影六。
    影六走到房门口:“云姑娘,主上叫你收拾一下。”
    云小棠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收拾……干什么?”
    影六:“不清楚,许是要带姑娘出门。”
    这下云小棠就更困惑了,这都傍晚了,天马上都要黑了,没事出门干什么?
    心中虽疑惑,却没有多问。
    不过短短相处几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神经病的手下一个个的都跟木头桩子差不多,多半问都追问不出什么东西。
    云小棠忐忑着心情点
    了下头,便起身去换了件厚实点的衣服。
    一刻钟后,走到了那扇房门外,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
    随之就感觉到门被一阵冷风给吹开。
    云小棠望着屋中坐在椅子上的人,本想问问他要干什么。
    但这话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就看见了桌上的东西,目光僵凝,吸了口冷气。
    他的房间一向空旷,那桌面上也是,所以那檀木匣子和那封拈花小信就十分引人注目。
    这东西他怎么来的?
    顾自回想了好半天,云小棠才隐约想起那日她是拿着这个小匣子出门的,后来发生了变故,忘记了这茬,这匣子就落在了马车上。
    只是不知道,已经时隔多日,怎么就落到了这人的手里头……
    说起来,那小信她还没拆开看呢,根本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也打算送回去的来着。
    君弈打量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以及眼底略显紧张的神情,垂着眸子嗤笑一声。
    云小棠被这人冷不丁的笑声惊得慌张地抬头。
    要说也没干什么亏心事,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虚得慌。
    君弈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凉飕飕地问:“你缺梳子啊?”
    云小棠扶着门框也不敢进去,闻言连忙摇头:“不缺。”
    君弈伸手拾起匣内的梳子把玩了半晌,然后咔嚓掰成两半:“缺你就早说。”
    云小棠盯着那哐当落地的两块梳子,也不顾上别的,慌忙地瞧人脸色。
    君弈冷着脸拂袖起了身,待走到她的身
    边,直接拉着人的手往外走。
    云小棠险些被门槛绊倒:“干……干什么去?”
    君弈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散漫回答:“买梳子啊。”
    云小棠连忙摆手,像个犯错的女朋友一样解释:“不用了,我不缺,这也不是……”
    走到台阶处,君弈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徒手将人拎起:“你给我闭嘴。”
    “……”
    云小棠时常觉得自己像只被拎来拎去的鸡。
    君弈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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