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棠抿着唇,攥紧了袖中的拳头,像只等死的小绵羊,做好了任人宰割的准备。
君弈见她那不情不愿的委屈样子,的确是怒从心生,眼神变得阴鹜,极其想干脆打开门叫她滚。
但转念一想,这字到嘴边,又生生地忍了回去。
她已经够厌恶他了,若因不悦一而再再而三叫她滚,岂不是徒增了这份厌恶?
到时再想要留她在身边,就只能用更为强硬的方式逼迫她。
可他要什么,扪心自问,他要的不是她因为惧怕而对他百依百顺。
那是傀儡,是木偶,不是她。
他真正要的,不过是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而已……
想着,君弈眉头微蹙,攥紧的拳头又松开,眸底一片隐忍的复杂。
云小棠憋屈地等待了半晌,不见人有任何反应,又抬起头去看他。
望着她这湿漉漉的双眸,君弈抬手顺了顺她被蹭得有些凌乱的发:“我要的不是这个。”
云小棠没想过他会说这话,更意外他没叫自己滚,疑惑地望着他:“?”
君弈不自觉失笑,眸中却是痛色流露:“我从没强迫你什么,别用方才那样的眼神看我……”
他说这话的声音难得温柔,听得云小棠又是一阵的茫然,觉得很奇怪,很不适应。
君弈却错开了目光,然后面无表情抓着人的后衣领,打开门将人拎到了门外:“你走。”
垂着眼睫顿了下,又补充了句:“别不高兴了。”
云小棠眼巴巴地望
着他,为这人平静如斯的态度感到惊讶:“你……”
君弈颇为无奈地打断她:“我要继续睡觉了,你想留下来陪我睡觉还是去吃饭?”
“……”
沉默半晌,云小棠眨了下眼睛,只好选择后者:“去吃饭。”
君弈望着她这傻愣愣的模样,收起眼底那抹掩藏的恨意,转而关了房门。
云小棠盯着那扇关上的门,抚平自己后衣领的同时,又疑惑地拧起了眉。
这神经病似乎正常得有点不太正常……
竟真如翠枝所说,变得有那么一点……温柔?
但是旁人变得温柔,她或许还能接受,这人变得温柔,她只觉得诡异……
云小棠用袖子抹了下嘴唇,头皮发麻地往自己房中走去。
回到房中的时候,翠枝已经将午膳给端了进来,各色菜肴摆了满桌。
住在这里的这几天,每一餐的美味佳肴都不带重样的,唯独一道菜,每次都有送来,正是那碟子摆放在最中央的糖醋排骨。
又看见这道菜,云小棠愣了一下,终于没忍住问一旁的翠枝:“这菜谱是谁给安排的?”
“啊?”翠枝正摆放着盘子,闻言愣了一下:“是朱门院客栈的厨房置备的,怎么了姑娘?”
云小棠盯着那糖醋排骨,用手指了指:“那为什么,这一道菜每餐都有?”
虽说好吃是真的很好吃,但是一连吃三天,着实有点腻了。
翠枝顺着她所指的目光看去,热情地解释道:“这呀,是咱们朱
门院厨房的招牌菜,颇受欢迎,所以每桌都有。”
云小棠闻言点了下头:“……原来如此。”
想多了,就那神经病怎么可能记得她的喜好。
……
傍晚,雨终于停了,小院外走来了一名马夫模样的仆从。
还未进门,便被房檐上落下的影四给拦住,口气不善:“你们掌柜的没同你说,这院不许任何人打扰么?”
仆从闻言也不恼,倒是好声好气:“是这样的,四日前你们那辆马车上落东西了,起先原本说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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