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直抿唇不言的阎参冷漠道:“真是笑话,身为皇家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手足情谊可言。”
说罢,就举起手中的刀。
君承邺却完全不信:“等一等。”
缪金笑看着那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年,握了握手中的刀:“怎么,储王殿下还有什么遗言吗?”
君承邺清明的眸子没有丝毫惧意,语气亦很平静从容:“本王想见皇兄一面。”
缪金握着刀走向他,笑道:“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本将这就提着你的脑袋去见。”
他越走越近,待走到离那群人十步远的距离时,突然脸色大变,凶狠着表情道:“杀!一个不留!!”
“待提着储王殿下的脑袋回去,大伙儿都重重有赏!”
“杀——”
天上乌云沉沉,刀剑之声在九霄台上响起。
护着薄弱少年的宫廷侍卫一个又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
君承邺一直往后退,最后退到了九霄台的最高处,后背撞上了那坚硬冰冷的石砖围墙。
往下有三十仞之高,若一旦摔下,必定尸骨无存。
望着那些拼死护着自己的侍卫随侍们,他原本清澈的眼神痛苦又绝望。
可就在他绝望地想,要不要为保全他们跃下九霄台时,九霄台的另一端忽然传来了一阵叛军的惊愕唏嘘声。
众人被这声音转移了注意力,不由顿住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朝那边看了过去。
九霄台下,一个头发散乱,浑身是血的少年沿着石台阶一
步步走了上来。
那少年脸色苍白,眼神阴鹜凌厉,叫人只看一眼,便心生寒颤。
哪怕他身上穿着的灰衣破烂,哪怕他披散头发赤着双足,可仍盖不住浑身上下散发而出、仿佛与生俱来的凛然杀意……
阎参站的位置稍远,一时没能看清那边的情况,便走了过去,逮着一名撞上前的士兵问:“发生了何事?”
那名士兵眼神恐惧,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将、将军还是亲自去看。”
说罢,就低了头。
阎参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推开人群,大步往那头走去。
不等他走近,便看见一众原本挡在那边的叛军,纷纷往旁边退了一步,站成两列,中间让开了条道。
而那石台阶下,一个少年人拖着剑,缓缓地走了上来。
剑尖划在石砖上滋滋作响,那少年一步一落下一个鲜血脚印。
阎参不知道那少年人是谁,只是隐约觉得这人有些可怕,忙吩咐道:“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杀了他……”
谁知一声令下,众军竟无一兵敢举刀。
阎参扫视着这些无动于衷的士兵,厉喝:“听不见本将的话?!”
这时一名离他近的士兵走过两步,垂着脑袋小声提醒道:“阎将军,你看他手里……”
阎参闻言,这才敛目凝神,蹙着眉看向那少年的手。
他的右手握着剑,而左手,则提着一只尚在滴血的头颅。
随着少年的步伐,那瞪着眼死不瞑目的头
颅亦就那样转了过来。
待看见那头颅的面容,阎参顿时瞳孔皱缩,震惊得往后倒退了两步。
而这时,那少年恰巧迈上了最后一节台阶,对上了他那双惊惧的双眼,朝他弯了唇。
少年的身上浑身是血,脸上也溅了不少,衬得他一张皎颜若玉的面容,仿若一只来自地狱的妖邪恶鬼……
阎参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这哪里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这说是地狱爬出来的一只恶鬼,他都信。
阎参以及众位叛军士兵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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