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铃低着头，湿透了的乌发无力地耷拉在肩背上，又从前方脸侧边重重的垂落下来，遮掩不清神色如何。

    应该是痛苦，应该是哀怨，应该是疯癫。

    但却都不是，她的语气依旧像第一次回话时那样轻轻软软，毫无功击的样子。

    娥奴原本想要说的话在这样没劲的氛围中又止住，她不满地偏头看向了汝铃。

    “你以为你说这样的话还有用吗？还指望我可以放了你？”

    “你我本就无冤无仇，且同为女子，何苦如此相逼？”

    “无冤无仇？你到底是天真还是个傻子？这城主府里受宠爱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娥奴怒目而视，想起初见汝铃时那张让女人看见都自惭形秽的美貌便妒从心来，脑海里又一遍遍都是挥之不去公山锦的那句“准了······准了。”

    双手更加用力地掐紧汝铃纤细的脖子。

    “若······真得宠，何必争宠？”汝铃上唇接下唇，微不可奈地贴合空气发出一丝丝微弱的声音，她看起来似乎已经竭力，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血口依旧绽开，一缕缕的红色鲜血顺着脖子滑下，那旁人看起来都必然会毛骨悚然倒抽一口冷气的伤口，在女人说话的语气中丝毫体现不出来，如同连受伤的感觉都没有。

    娥奴心下突然觉得怪异，抬首看去。

    蓦然陷入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眼角微微带弯弧度优美，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娥奴

    眉头剧烈一颤，脊背冰寒：“你！你······不是······”

    染着血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嗒——”

    汝铃小巧柔软的舌尖轻轻弹了一下上颚发出一道清脆可爱的音节，对面惊慌的女人立即诡异地安静下来，眉头我见犹怜的轻蹙起来，原先的跋扈狠毒被抹去地一干二净。

    “我瞧着，明明就是朵可怜见的小白花，还非要装得那么心狠手辣，结果，竟然是为了讨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欢心。可怜不可怜呐······”

    娥奴依旧是那副蹙眉的表情，双瞳呆滞，眼角却有晶莹的泪珠滑下。

    他说他爱狠辣跋扈，张扬明艳的女子······

    “不相信？”汝铃僵直地伸了伸还未适应过来伤痕累累的手指，身上的绳索无声而落。眉眼又染上无限的娇媚风情，食指不经意习惯性地轻点红唇了无痕迹地笑了笑。

    随即一把捋起自己的长发，指尖划过发隙的一瞬，一头乌发似完全没有遭受过残忍凌虐过一般顺滑飘逸。双手抬起间，衣袂下垂，裸露出光洁的柔荑小臂，右臂上套着的金碧镯子，不经意间射出的五彩霞光，不禁引人好奇。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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